如果可以，沐瑾出门之前一定会看看黄历，上面一定会写着禁出行。
如果未来一天要她写自传。她一定不会写《记一代昆仑女修沐瑾的传奇一生》这等一目了然烂大街的名字。应该是《论那些年我的吃瓜现场》。
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让三拨人一天之内遇见七八次？在这样下去，估计月老的红线都耗在这上面了。
第九次。
沐瑾是和沐晴出来的，她们遇见了夜司乔整整九次！到最后连沐晴都觉得不对，从一开始的欣喜到后来的麻木，只差了不到一天时间。
“我认得你。”
沈云娇笑眯眯的看着沐瑾，“在大比上，我看见过你。你布阵的速度好快啊。”
沐瑾不经夸，尤其是被美丽的小姐姐夸。一瞬间有些羞赤，“你的符隶也特别好。”
沈云娇眉眼含羞，袒露出来的芳华勾得身边路过男修走不动路。
“小狐狸。”夜司乔环顾四周，放在沈云娇腰间的手紧了紧，将人拉着往自己身上贴近了几分。
“我们走。”
沐晴如今已经能将情绪掩盖得极好，若不是沐瑾看到风吹起广袖时沐晴微微泛白的指尖，只怕谁也不知道。
“阿姐，你放弃了吗？”
“我…”沐晴不敢回头看蜜里调油似的两人，“我会等到的。”
想要摘到月亮总得付出一点代价不是吗？
那厢。
“我就和小姑娘说了句话，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沈云娇他们寻了一处茶楼，点了一壶四季春。
茶香袅袅，沈云娇舒服地眯了眯眼。
“你说像我这般天生丽质貌美如花的奇女子，为何总是遭人嫉妒呢？难道就是因为我美吗？”
夜司乔专心致志勾着沈云娇的长发，“嗯。”
“嗯？”沈云娇狐疑地看着夜司乔，“夜司乔你被人夺舍了？我说这种话你都附和？你良心不会痛吗？”
夜司乔一把拽住那只一下一下戳着自己胸口的小手，声音暗沉。“只有我这样身高八尺，形貌逸丽的奇男子才配的上娇娇这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奇女子。”
沈云娇浑身一震，一双狭长的眸子瞪圆了，“你真的没被夺舍，怎么，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夜司乔攥紧沈云娇想要缩回去的手，另一只手挑了挑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是不是真的，娇娇…自己来看。”
那一刻，四周喧闹的说话声已经入不了沈云娇的耳。心如战鼓瑟起，被攥紧的手像被火烧了一般。
扑通扑通
一下……
两下……
连心跳都变缓，连呼吸都放轻。
夜司乔这是在撩她吧？
是吧？是吧？
“别…别闹了。”沈云娇忙慌地抽回手，这次倒是顺利很多。
沈云娇别过眼，不敢去看此刻夜司乔的神情。其实还未在云州相遇之前，她就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夜司乔对她的心思。
只不过很浅。可能他对她的愧疚远远大于浅薄的喜欢。
夜司乔少年成名，傲才恃物。沈云娇敢打包票这般大胆直白地吐露心迹绝对是夜司乔的第一次，却还被对方回避了。
沈云娇眸子闪了闪，若是这个人不是她该多好。
谁不爱月亮呢，可谁又敢被月亮爱呢。
如果有，沈云娇想，那一定是一个极优秀的女子。如果真的是她，那也是曾经的沈云娇。
那个一人一剑挑了衡山剑宗的沈云娇。
“我去看看外面。”原本百无禁忌的沈云娇一遇到夜司乔就如同刚刚开窍的少女，只想着避开。
少女走过带起一阵香风，夜司乔嘴角上扬，是一个极轻浅的微笑。
夜司乔不经常这样笑，有的时候也只是扯一下嘴角，露出讽刺的意味。恶劣的一塌糊涂，带着抢眼的痞气与野性。
像这般亮眼的笑，衬得原本精致的相貌更加出众。
俊美的青年红衣冽冽，斜坐在窗边，引得底下的姑娘臊得满脸通红，又不得不来回走过，只为了再偷偷看他一眼。
沈云娇站在人群里，看到窗口那么红色的身影，心里苦得发涩。
看啊，这就是夜司乔。名声赫赫的玉面郎君。
也是，她的月亮……
而月亮不会坠地，亦不会奔她而来。
*
“等等。”
沐瑾拦住沐晴迈出去的脚，将她拉远了一些。
“还不出来吗？”
沐晴手按在腰间，腰间的鞭子灵力流动，蓄势待发。
“看来还不是我想的那般蠢。”
树林里显出两道人影。
“陆染？顾思烟？你们联手了？”
“对啊。联手杀你妹妹。”
“你们疯了！”沐晴眉头一皱。
“遗言就不必了。想说什么，留着去阴曹地府吧。”
陆染的鞭子直直地探向沐瑾的脖颈。
沐晴抽出鞭子，将沐瑾往后一带。却不曾想被陆染鞭子上的灵力逼退。
“不是说只杀沐瑾吗？为何把沐晴也牵扯进来？”顾思烟拦住陆染想要再次挥鞭的动作。
“顾思烟，祸患我已经大发慈悲不计较给你留了一个了。怎么前半生活得天真些，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圣母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求情。哪怕你不杀我，但你对我妹妹动手，形同杀我，我必杀之！”沐晴倔强的说。
“区区一个小丫头，也敢同我叫嚣？”陆染那张无害的脸上突然露出居高临下的表情来，显得格外突兀。
而陆染越是低看沐晴，沐晴越冷静。沐晴不动声色的挡住沐瑾，将鞭子缠在手腕上。闻言，扬起明媚的小脸，露出看破一切的微笑。“你不是陆染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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