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常常拿出陆川的照片来看。
敬阙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见她醒了投来淡淡的目光。
狄然虚弱地笑:“叔叔,您怎么不送我去医院?”
敬阙智合上书本:“然然,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连自己都下这么狠的手,你的心冷着呢。”敬阙智目光徘徊在她的伤口,“你和陆川不是一种人。”
狄然翘着眉:“我和你也不是。”
敬阙智:“知道我讨厌你哪里吗?你太倔了,半点不肯示弱,嘴上也不饶人。但凡你软一点,向我低个头,我也不舍得把这些东西用在你身上。”
“你是在扮演知心叔叔吗?”狄然不屑地冷笑,“想干什么随便,不过我也告诉你,除非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能盯着我,否则你敢碰我,我就敢死给你看。”
她的话落地有声,固执坚定,敬阙智盯着她渗血的手腕,眼神沉了。
狄然毫不担心他会不顾她的死活,他看她的眼神和严航不一样,他动了感情,就注定被动。
敬阙智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狄然:“你之前说口渴,是吗?”
他眼里藏着她读不懂的阴暗情绪,他放下手里的书,提上箱子离开。
狄然松了一口气,往后三天,地下室的门都没有再打开过。
——
三天后,清晨。
狄然躺在床上,门外响起好久没听见的钥匙插孔的声音。
她维持被铐住的姿势一动不能动,四肢沉重得抬不起来,肩膀关节长时间维持着向上的姿势钝痛发麻。
敬阙智进来,手中提了一个保温杯。
狄然三天没进食,嘴唇干裂得起皮,喉咙也火辣辣地痛。
敬阙智开了灯,她被光刺得眯起眼睛,见敬阙智西装革履站在床前。
他看向她的目光悲悯,指腹落在她干枯的唇上。
狄然偏头躲开,他锲而不舍去追。
狄然张嘴咬了他一口,她齿下虚弱无力,咬了十几秒才咬穿,敬阙智抽出手,平静地看着指尖的血珠,通通抹在她嘴唇上。
“渴吗?”他轻声问。
狄然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他解了狄然的手铐,坐在床边给她换药。
狄然很久没洗澡,头发油腻腻的,他却不嫌弃,伸手替她把头发顺在耳后。
换了药后,他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温水,递到狄然染着血的干裂唇边。
狄然别过脸,不肯喝他的水。
“生我气了?”敬阙智脸上依然挂着笑,“然然,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狄然不喝水,他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根粗粗的针筒,将水倒进去。狄然的手腕换了药以后又被他铐回床上,他膝盖撑着床,按着她肩膀,将针筒的头顺着她唇缝塞进去。他推动后面的塞子,水瞬间流入她的喉咙。
狄然被呛到了,偏头不停地咳嗽。
敬阙智又灌了一筒。
狄然把水咳出去,虚弱地抬起手:“我喝。”
敬阙智放下手里的东西,扶她起来喝水:“这样就好了。”
狄然低着眉眼,看上去温顺柔软,像是拔掉了爪牙的小猫。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听话,我哪舍得折磨你?”
狄然目光落在他的西装外套和里面干净的衬衫上:“你要出去吗?”
敬阙智淡淡地说:“出去办点事情,我不在家敏敏会看着你。”
敬阙智把她揽在怀里,借着高出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尖尖带着圆弧的鼻尖和她柔软的脸颊,若她的嘴唇不是这样干燥,咬起来应该像果冻一样柔软。他忍不住倾侧,用牙齿衔住她的耳垂。
狄然手撑在他胸口隔开一点,轻声说:“我想上厕所。”
敬阙智解了她的脚铐,抱起她朝卫生间走去。
他把她放下来,却不离开。
狄然推他:“你别看着我,我还要洗澡。”
敬阙智唇边泛笑:“晚上回来我帮你洗。”
“我现在就要洗,我不舒服。”狄然抬起亮莹莹的眸子瞪着他,“我已经半个月没洗澡,你闻不出来我都臭了吗?”
她恶狠狠地说:“你到底让不让我洗澡?”
“可以。”敬阙智看了眼腕表,神情露出一丝松惬,“我帮你洗。”
狄然脸瞬间白了:“你变态吗?”
敬阙智把外衣脱在床上,狄然看了一眼,他今天穿的是米色的西装。
浴室没有门锁,敬阙智穿着衬衫进来,他将眼镜摘下来放在盥洗台上,换上拖鞋进了淋浴间。
狄然站在浴缸里,一脸警惕。
敬阙智拧开花洒,一股凉水直直浇下来,狄然身上的衣服淋透贴紧皮肉,
她慌乱地惊叫了一声,抱着肩膀在浴缸里打颤:“冷。”
敬阙智面无表情,将冷水的按钮开到最大。
狄然湿得像只落汤鸡,看他的目光愤怒:“我说我冷,你听不懂吗?”
敬阙智充耳不闻,将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动手脱她衣服。
狄然猛地推开他,胸口因为愤怒起起伏伏:“你别碰我,我要自己洗!”
敬阙智眼里融着静谧幽冷的情绪,他的目光痴迷,带着炽热的渴望,已经越过她身上那层软且薄的衣服,穿透在更内里的东西上:“你得庆幸今天我有事要忙,可你躲得了几天呢?”
狄然冷得牙齿打颤,她对上敬阙智阴郁的眼,又不争气地挪开眼神:“我真的很冷,你……你开热水吧。”
敬阙智摸了摸她被冷水浸得冰凉的手臂,将她受伤的手腕垂在浴缸的边缘,他望着她被水打湿的头发,眸子不带感情也不带色彩,却让人一眼就能读懂他想表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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