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医院的走廊上，谢宵靠着墙壁，由衷地对虞复道了一声谢。
虞复摆摆手：“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道啥谢？”
谢宵：“……”
今天虞复的脑回路依旧令人着迷。
虞复抬手看了看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腕上有了一块表，之前还是没有的。
谢宵想了一下，貌似虞重就戴了表，经常刷题的人戴着手表比较好计算自己的刷题速度。
“快十二点了，你饿吗？”一下子就折腾到了这个点钟。
谢宵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轻应了声：“嗯。”
“我去买午饭吧。”
杨雪慧做完检查后，也需要吃点东西缓一下，虞复拎着手机就出去了，没多久带回来几份盒饭，拆了一份捧到谢宵面前。
谢宵接了，心情却很微妙。
他和虞复以后也就这样了吧？退一步退不得，进一步如同登天。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医生才出来通知他们两个：“你们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了，有空通知家属。”
谢宵和虞复对视一眼，心知叫家长这种事是不可为的，但也不可违。
一进去病房里，就看到杨雪慧在哭。
小姑娘遭了罪，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担心会被爸爸妈妈打断腿，又担心同学异样的目光，一时不知所措，埋着头在那里哭。
“别怕，没什么不能过去的坎。”谢宵出声。
杨雪慧抬起红肿的眼睛，视线在两个男生身上扫来扫去，声音异常沙哑：“还有其他人知道我的事吗？”
谢宵：“没有了。”其实孙菲菲和虞重应该也知道了，但怕加重杨雪慧的心理负担，谢宵没有说出来。
“我怀孕了。”杨雪慧低下头来，表情异常痛苦，“他知道后就和我分手了。”
那天吃的是分手饭，被谢宵和虞复撞见了，杨雪慧索性也没有隐瞒。
那天那个男生是她的男朋友，两个人好了三个月没到，期间刚在一起不久就被男的带出去开了房。
杨雪慧单纯又傻啊，不知道避孕，也不知道其他，被那男的几句情话一哄就乐的找不着北了，谁料有一天上厕所的时候吐了。
同行的女生就开玩笑说她怀了孩子，杨雪慧心里直犯咯噔，就买了验孕棒来测。
没想到还真中了奖。
她去找男的，男的却说他们已经分手了，死活不肯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甚至还拿出视频来威胁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做……”杨雪慧埋头痛哭起来。
恋爱中的小姑娘哪有理智可言，男朋友哄一两句，说什么拍照片啊，拍视频啊也就点头答应了。
她的那些视频照片要是流落到网上，杨雪慧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谢宵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如果只是怀孕，是不会这样大出血的。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钱去堕胎，只好去网上买的那种药。”
她不敢在家里吃，怕家里人发现，就躲在教室里偷吃了，准备去找老师请假，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就动不了了，血流如注。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虞复出去了一下，问过医生结果又回来了，偏头问谢宵，
谢宵：“弄死那狗娘养的龟儿子。”
他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不负责任，玩弄人感情，最恶心的就是他手里头还收集了别人的视频。
能让一个小姑娘害怕成这个样子，哪怕是用脚趾头思考，也能知道这个视频是什么。
他捏了捏拳头，看向杨雪慧，“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什么年级的？几班的？我找他去。”
“宵宵你别冲动。”虞复忙拦住他。
“我没冲动，我就是恨不得捏死他！”
“你要是打了他，事情就会扩大化，到时候全校人都知道这位同学的事情了。”
虞复在关键时刻总是比较理智，一句话就说服了谢宵。
谢宵终于冷静下来，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要怎么办？”
“同学你想怎么办？”
杨雪慧抓了抓身上盖着的被子，忍不住声音里的哭腔：“我就想先把这个孩子给拿掉，再让他把视频删掉。”
医生告诉她，因为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用药物流产并没有流干净，如果不及时做清宫手术的话，到时候就会一直留在肚子里。
或许会继续长大，或许会成为死胎。
“做手术的话，需要通知你的家长。”虞复告诉她。
杨雪慧立刻慌了：“不，不要，千万不要他们会打死我的。”
一想到她古板严肃的爸爸妈妈知道她这件事情后的表情，杨雪慧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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