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乎呜咽的声音，让谢宵的心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虞重，因为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的话，他可能比他更加难过，甚至从此一蹶不振。
虞重是在孙菲菲去世之后才开始创建了这个公司的，也就是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很难过，他想要用一个外在的东西去证明他，即使孙菲菲离开之后，他也一样过得很好。
可他就是过得不好，可他就是很难过。
他那高智商的脑袋知道自己为了感情而颓废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所以他做不来去颓废。
可是生活却好像突然失去了色彩，不管看什么都觉得变了一个样。
“以前的时候嘛，那家伙总说，觉得我不爱她。”虞重说起了往事。
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懂情情爱爱嘛，虞重就是这样笑话她的。
“越是理智的两个人，谈起恋爱来都像是在提前过老年生活，尤其是那时候高中，老师说了不许谈恋爱，除了每天一起上学放学，连正常的约会都没有，就更加像是老头子和老太婆了。”
谢宵静静地听着他讲，喉咙逐渐发紧。
虞重说得很平静自然，就像是遇到很久之前的老朋友，难得与他吐槽吐槽自己的对象一样，一边笑一边说：“她说我们这样的生活太没有激情了，万一以后大学之后分手了怎么办？”
“我就说，反正我和虞复是一个基因的，既然虞复可以喜欢男生，那么我和她分手后我就去搞基。”
“她说她一定会回来踹死我，竟敢说她连个男生都比不上。”
“虞重……”
“哎，那家伙说话不算话对吧？不过，她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可多了。”虞重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东西。
可是那些记忆都是血淋淋的，谢宵听了都觉得难过。
“她说她能够在三年之内修完自己的课程，然后就回国来考国内的研究生，势必要成为我的学姐……就说她做不到的嘛，这不，才两年不到……”
“……叫她不要去参加什么红十字会啦，非洲又热，她的导师这样做是有社会威望，她作为一个学生，可能连名字都不会出现，去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去就去了，但是做手术的事情你掺和什么对吧？你又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别人说人手不足你就跑过去顶替干什么？”
“虞重，不要说了。”谢宵有些听不下去了，只好打断他的话。
“说什么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但是你后来为什么又撑不下去了呢？命都没有了，做什么有用的人呢？”
HIV虽然是绝症，如果放任不管是会死的，但是如果坚持吃药，数十年如一日地那样吃药度过，总能撑到医疗技术发展到可以治疗HIV的时候。
但是孙菲菲并不是死于这个病毒。
她死在了人心，死在了恶言中伤里。
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人渣的存在，她没有足够坚强去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所以才撒手人寰了。
就留下了一夜白头的父母和一蹶不振的虞重。
“飞机差不多要降落了，你快点把水给喝完，坐稳些。”虞重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担心谢宵。
谢宵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广播里果然传来空姐甜美的声音，告诉大家飞机正准备降落。
虞重，真的很厉害了。
谢宵看着他的侧脸，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们很快就买到了机票，然后等了大概两个小时，就登机了，回国大概要十五个钟，所以他们买了头等舱的机票，好稍微睡一会儿。
“虞复已经在酒店里了，暂时还没有事，别担心他。”
这个时候虞重还有心思去安慰谢宵，让他别太担心虞复的情况。
虞重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相当的强大，强大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估计是不想让人担心他吧。
哎。
一个晚上的时间，虞复通过逐个排查，再加上雇了几个网络黑客，终于找到了那么几个跟朴教练有关系的学员。
他执教一共十七年，手底下教导的学员超过五百个，但是有二十几个不太对劲。
韩国的一个匿名论坛里，曾经有过一个求助帖，关于被尊敬的师长 性侵之后该如何处理的问题，但是由于当事人发错了区域，发到了娱乐区，于是大家都当成是一个段子笑话， 笑嘻嘻地开了不少玩笑，甚至建议他和性侵者同居之类的。
但是虞复雇的人却查到了匿名人的信息，竟然是韩国一个很有名的跆拳道运动员金政赫。
金政赫出线以来，一直战绩不错，甚至曾经拿过六十公斤级的世界冠军。但是他有时候成绩也很奇怪，有的时候甚至连籍籍无名的新人都不如。
更重要的是，他是朴教练的学员，在两年前退役了，退役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据说过得不是很好。
还有几个也像他一样遭遇的人，但是由于名气不是很大，也没有通过发帖什么的寻求外界帮助，虞复这边筛查了好几次才找到。
更不要说那些隐藏在庞大数据背后的不知名少年了。
这些疑似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长得比较帅气硬朗。
所有疑似受害者都是那种长得比较帅的，没有一个长得什么肤白貌美大长腿大眼睛红嘴唇像个女人一样的，他们全部都很man，走在人群里就能获得女人的尖叫那种。
像虞复一样。
“这个人渣，看来这种事情是没有少做啊。”要是能够联系到这些学员，就能够明白他们究竟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了，也可以找到拿捏住朴教练的把柄，将这个人渣从体坛上踢出去。
查了一夜了，虞复的脖子有点酸，起身运动了一下，电话又响了。
又是李在贤的。
“虞复，你还没有回来吗？”
“怎么了？”
“没有，也没有什么，就是朴教练说你要是再不回来，就得将你从道馆除名了。”
喜欢听说校草斯文败类请大家收藏：(www.7huan.com)听说校草斯文败类奇幻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