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宵说他去不了，他还有工作要做。”
虞重和柳佳晖出去玩，那是在养病治疗，放松心情，虞复和谢宵也跟着过去，那么公司谁来管理？
现在公司里两个干活的人，一个甩手不干了，另一个跑去陪虞重了，他们两个要是再甩手，指不定国庆期间就出点什么事，到时候一个公司都得完蛋。
柳佳晖挠秃了头，也只是勉强让蒋曦月和方果果带着方果果她哥三人一起同去旅行。
国庆那天机场很热闹，到处都是想要出门旅游的人，一眼望过去人山人海，走路也磕磕绊绊的，柳佳晖一个人拎着他和虞重的行李，跟在虞重身后走得跟条狗似的，好几次差点跟丢了人。
到候机室里，蒋曦月和方果果以及她哥方青早就到了，看见他们便招了招手。
“这里这里！”
“虞重，在那边！”柳佳晖喊一声，朝着蒋曦月那边努了努嘴。
虞重双手插兜，看了一眼蒋曦月他们，调转方向抬脚朝着他们走去。
柳佳晖将身上的大包小包卸了下来，不满地嘟囔道：“谁说着不要我帮忙的，结果将什么东西都堆在我身上了。”
虞重挑眉：“你不乐意？”
“方沅呢？”柳佳晖赶紧越过这个话题，打岔道。
虞重瞥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抓着话题不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他也快到了。”
大概是十分钟之后，方沅才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结果傻眼了：“果果？青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柳佳晖顿时觉得不好。
虞重似笑非笑地问：“你们认识？”
柳佳晖说这两人都是他女朋友蒋曦月的好朋友，若是方沅也认识，也真是太巧了。
结果方沅不但认识，他还很熟：“果果是我堂妹，青哥是她哥。”
柳佳晖膝盖就是一软。
妈耶！
出师不利，这门都还没有出呢，就露馅了！
“你女朋友的朋友？还是一对情侣？”柳佳晖满口谎言，虞重早就受够了，这下也没有打算给他面子，插着腰看着他。
要是他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今天就别和他出去了！
柳佳晖脑子一转，顿时想到一个借口：“之前是说了果果带她的男朋友来的，可能是她男朋友没空吧，只好叫她哥一起来了。”
左右现在方果果和方青还没有开始装情侣，他就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柳佳晖却不知道，方沅对这兄妹有多了解。
方沅也很耿直，也不知道是故意给柳佳晖难看，还是真的不会看人脸色，立刻就接口道：“果果不可能有男朋友的，她喜欢女孩子。”
柳佳晖：“……”
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这个方沅怎么那么讨厌？
果然，虞重一听，拎起地上自己的包就走。
柳佳晖见势不妙，赶忙去拉他：“虞重，你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
虞重冷漠地回过头，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看着他，面色是凝重和厌恶，眼睛也有些不正常地瞳孔涣散。
“滚开！”
他的语气比平时更恶劣了几分。
柳佳晖被骂惯了，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仍旧是紧紧跟着他，不敢让他踏出自己的视线外。
不能让他离开，一旦离开，就是一种诀别。
还能不能再见面，全看上天的旨意。
这就是虞重的病。
也不知道是哪里戳着了虞重的点，他现在暴怒异常，也不打算去旅游了，拎着包就往机场外面跑去。人群像是蚂蚁窝，翻涌着往里走，只有他和柳佳晖两个人逆行。
“虞重，虞重你慢点走啊，我要看不见你了！”
柳佳晖一边喊，一边从人流的缝隙里挤过去，那些个人撞着他的胳膊，回过头来瞪他一眼，很是生气的样子。
他却顾不得这些了。
眼见虞重都要溜出自己视线外了，柳佳晖不得已地将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闷头开始朝前撞，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人了，就只管跑。
虞重也只管跑。
跑到机场外面的广场了，人群渐渐稀稀拉拉的，他跑起来也快，甚至还会转弯躲起来。也幸好柳佳晖从小视力不错，视线又一直粘着他，倒是没有叫他甩脱。
两人都没有什么运动天分，但到底还是柳佳晖更胜一筹，坚持到最后，跑过去拉住虞重，央求道：“你别跑了，我错了。”
虞重的眼神却很不对劲，有些浑浑噩噩的，又有些惊惧。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来，将柳佳晖给打懵了。
“你为什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柳佳晖十分屈辱地捂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他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掌中宝，从没有人这样打过他，先是头脑嗡嗡嗡地响，好一会儿顺过气来了，才想起自己被虞重甩了一巴掌。
换做以前，他肯定要讨回来的。
可现在他捏了捏拳头，忍气吞声好声求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里人多还危险，一不小心就出事了，你现在还生病呢。”
医生说虞重有攻击性，他还不信，直到现在被虞重打了一下，才逐渐惊醒过来。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在他们眼中天之骄子，天才一样存在的虞重，真的病了。
而且还是令人谈之色变的精神病。
虞重眼睛发直地盯着柳佳晖，眼白部位布满了红血丝，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他咀嚼肌蠕动了一下，骂道：“你怎么就这样缠着我不放呢？你都死了！”
我都死了？
柳佳晖惊讶了一下，顿时又明白过来。
该不会虞重又出现幻视，将他给当成孙菲菲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虞重不应该变得温顺些吗？怎么又变得如此暴躁了？
“你当时不管我们的感受就这样死了，现在天天跑到我的梦里来干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虞重，你在说什么啊？”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陪你去非洲？”
“……”
虞重说着说着，忽然蹲了下来，抱头痛哭起来，路人纷纷回过头来，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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