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许修能明显出现几分好奇，望向沐白裔的眼神愈发别有深意起来。
“没错。”于晋点头，“沐白裔操控无头丧尸围攻那只奇形丧尸的举动，想必您也知道。”
“起初我们也认为这是一种意外获得的‘异能’力，但她没有一点感染的迹象，使用能力后，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后遗症的异样，检测结果也排除了她是‘继任者’的可能。”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
“将这些猜疑一一排除之后，唯一剩下的一种可能，就只剩下傀儡师这种身份能勉强解释她的能力了。”
虽然这也是推测，但他仔细地揣摩过沐白裔的能力之后，越发觉得这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所以，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显著的肯定。
许修能不置可否，他转向沐白裔问道：
“你是傀儡师吗？”想知道她是不是傀儡师，直接问她本人就是了。
通过刚才的谈话，他基本能肯定，这孩子几乎不会说谎。当然，也因为那不同于常人的脑回路，说出的话会让人觉得答非所问。
但若问她这种直白简单的问题，就容易得到确切的答案。
“傀儡师？”
在于晋指向自己的时候，她还巴眨着双眼，一脸懵懂地看着几人，对于他的那些话也只是一知半解。
提到傀儡师，她脑海中闪现出一幕一个人小丑装扮的男人，手上连接着无数根丝线控制下端的木头玩偶，演绎一场场儿童戏剧，引得场下的孩子们哄堂大笑。
这是这具躯壳在几岁时，和小时候的沐愉心一同观看儿童频道时的节目。
耳边还回响起她稚嫩又欢悦的声音：
“哈哈哈！小木头，你和里面的木头玩偶真像，被我拉一下，你才会动一下，真是太好玩了！”
嬉笑着，她还故意推了她一下，那时尚未觉醒的沐白裔被推倒在沙发上，半天都起不来。
而原本还开怀大笑的小沐愉心却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满地生起气来。
“真是笨死了。”
瞧着那连扑腾一下都不会，直直倒下去，跟死鱼一样一动不动的小沐白裔。小沐愉心满脸不悦又十分嫌弃地迈着小短腿走过去。
抬起小胳膊从后面将呆板的小沐白裔撑起来，像一个人形玩具一般被她摆弄出原来的坐姿，动作十分熟练。
而小沐愉心则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两手撑着自己的小下巴，稚气满满道：
“这么笨的小木头是木头玩偶的话，那我一定是控制她的傀儡师。”
这般想着，她又开始愉悦起来，把木偶人小沐白裔摆弄了好几个古怪的姿势……
可以控制他人的人是称为傀儡师——这便是沐白裔从中提取出的信息。
于是，她对着许修能摇了摇头。
敏锐的许修能眉眼微挑。
她这是否认？还是不明白傀儡师是什么？
于晋见此，似乎并不意外，道：
“我怀疑她傀儡师一族遗落在外的孩子，关于傀儡师一族的认识还只停留在现世中人对于傀儡师那种片面的认识，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况且，我们已经证实了，她是被领养的孩子。”
“如果她真是傀儡师一族的人，那我亲自保下她也无妨，但万一要不是……”许修能语气顿了一下，“那我不是亏大了？”
“你怎么能证明她就是傀儡师一族之人？”
于晋似乎早有准备，他拍了下手掌，不过片刻，有人将一具尸体给抬了进来。
他走上前，掀开遮盖住的白布，露出一个无头的身体，外表上异常暴凸的青筋以及暗黑的皮肤显示这是一只人形无头丧尸。
“让她在您面前试一下，您便知道了。”
沐白裔扫了那只无头丧尸一眼，便兴致缺缺地转移了目光。
许修能瞥了她一眼，随后道：
“据我所知，傀儡师只能操控出自于自己手中的傀儡，没听说他们还能操控死尸的？”
彻底死亡的丧尸和人的死尸是一个性质，他并没有仅限于丧尸这一类。
于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道：
“我虽然见过傀儡师，但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他们操控傀儡的具体方式。但我能肯定，排除操控对象不明确这件事，她操控无头丧尸的手法和傀儡师几乎无异。”
许修能默了一下，然后望向沐白裔：
“你要示范一下吗？傀儡师？”
沐白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毫不犹豫地摇头。
她拒绝。
于晋见状，面色闪过一丝不满，瞄了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时。
她莫名自得地开口：
“有傀骨在，我才不要浪费傀力去操控一只没用的无头丧尸。”
说着，她还走到傀骨身边，倚靠在他身上，随手扯了下他的手臂，眼神无比嫌弃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无头丧尸。
这种没有一点能量的空壳，也不是自己铸造的躯壳，操控它比操控白熊玩偶更加消耗傀力。
她刚刚才了一些傀力，一点也不想随便浪费在它身上。
虽然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但许修能和于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口中的‘傀力’一词。
向来这便是她的力量来源，也是操控无头丧尸的原因。
她的拒绝，让人下意识地认为这种不能随心随意地使用，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后遗症。
毕竟，特殊能力的运用本就伴随着一些无法预料的代价。
这几乎是所有拥有奇异力量的人的认知。
许修能蓦然一笑，意味深长道：
“说不定，你真的是傀儡师呢。”
沐白裔轻啧一声，不以为然。
“我或许能因为她的身份通融一下，但你家小姐——于慕晴真的会来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说到这，于晋脸色明显微沉了下来，带着一抹苦恼与无奈，却十分肯定道：
“小姐她绝对会来做他们的担保人。”
话落，眼神充满责备又不悦地瞪了沐白裔三人一眼。
没见过这么能惹事的人，自己惹事就算了，还要拖自家无辜的小姐下水。他能给几人好脸色才怪。
况且，这件事根本用不着小姐出面的……明明这几人跟沈家那位关系更好一些，他自己不出面，却让自家小姐出面。
越想越觉得这家伙不安好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对他万般防备才行。
于晋暗自思忖，连带看沐白裔几人的目光都带着许些防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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