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诚恳的:“你真好……”
他:“………”
你诚恳的:“我好喜欢你啊……”
他:“……怎、怎么了啊…!”
你用手背压了压眼角,深吸一口气再度抬头,那些不安着的勇气转变为了坚定的箭矢,你知道,这不是一种撒娇,也不是一种任性,这只是………这只是你与朋友间的普通对话,这只是你对一位善良的朋友所发出的问询与邀请。
你对他说:“康纳,我接下来就准备回家了!………所以,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我是说,如果我们大体顺路的话,要不要再一起走走呢?或许,我们还可以一起吃点街头晚餐什么的?”
…
……
你和康纳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准确地说是走在回到你的家的路上。
由于康纳太——原谅你用“顺从”这个词吧——因为他显得太顺从于你了,这让你不能不多想。
你第三次地问他:“康纳,你的家真的也在这个方向吗?你真的没有绕路吗?大都会……”
……康纳并不是一个脾气非常好——你是说,温温软软的那种人,在他面露不耐、且你又感知到[麻烦]与[暴躁]后,你乖乖地闭上了嘴,无论真相如何,你告诉自己,你不会再问他这个问题了。
你只要……
……你只要享受这一刻就好了吧?
再说一次,你愈发觉得康纳就是神明送给你的礼物,哪怕你们今后不会再有其他的交流,哪怕他从不给你发短信、你发的短信他也都不回………即使你们的缘分只有今天,这也已经是神明眷顾于你后、送给你的不可思议的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让你不安。
这份大礼让你幸福。
这份大礼让你犹如躺在轻飘飘的软绵梦境里,你拖着愈发沉重的步伐,你不安又幸福地想,你感到这么快乐真的可以吗?这么美好的事情真的会降临在你的头上吗?
……不,艾丽娅,不要想这些了,起码、起码要珍惜当下吧。
但是……
……你还是想要奢求更多。
你的脚步突兀地停住。
这时,你们已经又坐过了公交车,正处于从公交站向着你家迈进的那一小段路程上。
“怎么了?”在你停下脚步的第一时间,始终稍前你两步的康纳亦是顿住回过了头。
在今天拍照时,全部是使用的你的手机,所以——
你对他说:“今晚回去后,我会把所有和你有关的照片、都整理一下发给你的。”
他点点头,又顿了顿:“……你今晚应该好好休息,不那么急着发也可以。”
你摇头。
他立马眉头一皱。
——哦,你真是变成一个坏孩子,他在此时的不快、反而让你的心中滋生出点点滴滴的快乐。
于是你又点了点头。
他立马面色稍缓。
你:开心。
你:支支吾吾。
他:“………”
他“啧”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微微抬起了头,你定睛注视着他,你看到驶过的车辆流淌过康纳的侧脸,那是光与暗、明与灭的分界线。
夜晚本应至黑,却被霓虹点缀,那是光怪陆离的庞然大物,却也只是现代科技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你突然就觉得有点茫然:“……所以,我们真的一起玩了一天,这不是一个梦吧?”
他:“…………”
尽管他能很清楚地“看到”你没有发烧,却还是忍不住地用手背贴了帖你的额头。
……有些凉。
你的刘海被他轻柔地扫过。
感受着那只贴在你额上的手,你下意识地微微蹭了蹭:“我没有发烧……也没有累坏脑子。”
他却是哼笑了一声:“可是你的话听起来就很不清醒。”
你:“………”
他撤回了手,体温的渐远似乎预兆着别的什么。
你真的很累了。
你直接问他:“康纳。”
“嗯?”
“在我把照片都发给你后………你会对我回点什么………比如说感想之类的吗?”
你的声音越来越小,你知道你的心跳正在加快,未来的不确定性让你失措又困惑。
但是他——
“当然。”康纳毫不犹豫地对你说。
继而,当那股不真切的喜悦尚未化成有如实质的真实,你就听到他又极为谨慎地补充道:“这是人际交往中的一种礼貌,我知道做人应该礼貌。”
你:“………”
所以说,他的回复并不是因为他[想],只是因为[这是应该有的礼貌]…?
那么,你低落伤心哭哭唧唧了吗?
不,你没有,你简直是在一秒之内欣喜若狂!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彩虹娜娜是一匹受过了良好的教育、非常懂得何为礼貌的彩虹小马!所以!——你当然不会去无故地骚扰对方——但是!起码,大概!你们之间的缘分不会只有今天一日、之后这个人就忽然消失无踪了吧?
——哪怕只是为了礼貌,他也会回复你。
你安心了,巨大的幸福感腾空而起,过分的甜度转化为了蜜与涩的混杂融合。
你:脚步轻快!充满力量!我走!
看着忽然开始一蹦一跳往前走的你,康纳:“…………”
今年四岁的康娜娜:……为什么你忽然紧张又忽然开心、忽然低落又忽然快乐…?
…
……
距离你家大概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了。
滋啦——
那是无人可以听到的轻微声响,突然响起在了康纳的耳蜗之中。
——这是少年泰坦出品的微型无线耳麦,直接镶嵌在康纳的耳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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