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少年，也终究离他而去了吗。
是不是他的问题，他不是个好人，所以他在乎的那些温柔的人，都会离开他。这是他的报应吗，也许是吧，可是代价太大，他有些承受不来。
一面再次直视了二粱的死，一面徯子又死了，他也是个普通人，会痛。
“阿浔。”
没回头，知道来人是谁，也许以前还可以互相舔伤口，但现在他不愿意。
“你还好吗。”叶琉郁自己没比叶神好过多少，却还是想着来安慰安慰叶神，他都快哭了，真的。
“没事。”叶神回答，大抵是太过难过，他对叶琉郁也没之前那么抵触了。
“我……”说了一个字他就说不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更加需要人的安慰。
“你替徯子报仇了吧，谢谢。”
阿浔能安全回来，就说明叶颇没什么好下场了。
“不必。”他本来就计划杀了叶颇的，本来是为了徯子以后好过点，现在却成了帮徯子报仇。
“也是，徯子最喜欢你了，二娘也是，我也是，大家都比较喜欢你。”也不是这么说，他们四个人小时候的感情真的很好很好，每个人之间都是，只是晚上如果只能跟一个人睡觉，他们就都想跟阿浔睡一样，一个道理。
叶神没说话。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面前有一个很高很高的树，这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地方。
记忆，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小时候你比较调皮，喜欢爬树，每次都把二粱急死，生怕你掉下来摔着。你总是喜欢喊二粱二娘，徯子就很喜欢纠正你的读音。”叶神微仰头，看着树，像是在和叶琉郁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你最喜欢泼冷水，我还给你背了不少黑锅。”
“是啊……”叶神尾音拖了两秒，又不说话了。
总是在人走之后才回忆当初的悲喜，讽刺。
“阿浔……”
两个人都没说话了，叶神闭上眼，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还是在想些什么。
分明前一秒徯子还在对他笑，后一秒徯子却消失的那么干净，多希望这是个谎言，等他回去后，就看到徯子还在对他笑。
也是怪他们吧，徯子夜里被叶颇带走了，他们却一个人都不知道，白白让徯子遭了那么大的罪。
是他们对不起徯子吧。
“昨夜我和徯子在一起就好了。”苦笑了下，太过凄凉，几乎掩饰不了的悲伤，叶神抱了抱自己，很冷，从心里开始。
“别这么说，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叶琉郁自己也很懊悔，如果和徯子在一起，这些事应该都不会发生了吧，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有如果，这世界就不是让人怀念的世界了。
“是吧，明明知道叶颇会有动作，我们还没保护好徯子，这是我们的问题吧。”不是吗，都算计好了，结果还是这样。
他算好了每一步，独独落了这个。落了的这个却是让他最接受不了的那个，其他的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会，可是这个，大概真的不行吧。
为什么……就没有机会了呢。
“不要自责。”除了这四个字，叶琉郁也说不下去，两个人差不多的情绪，安慰对方也是安慰自己，但自我安慰，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接受不了，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
徯子那样的人，应该还是不谙世事的成长下去才对，怎么就忽然走了呢。
风吹的两人都感觉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站了多久，也许很久很久，也许也没有多久，反正时间也不记得了，叶神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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