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上,石屋比较简陋。
江软托着下巴,这里与世隔绝,几乎没有人经过石屋,每隔两天的晚上,他都会进屋为她修补丹田。
剩下的时间,他信守诺言,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只要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
每次她想也许她可以忘记那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出现,搅动我的记忆。
既然已经决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毫无征兆的站起来,压下自己浮躁的心情,走出门去。
凌风一步一步地跟着她,他们在深秋的群山中慢慢地走着。
空气一天比一天凉,她把他的青衣还给他,变出她的旧红裙,头发披散着,走在淡淡薄雾的山路上。
这让她想起了蜀山,同样的安静与隔绝,她曾经以为蜀山是安全的,后来差点死掉。
一抹枫叶红突然从视野中飘过,江软抬头伸手轻轻接住。
顺着枫叶的方向,她绕过山路,一片红色的枫树海洋迅速出现在眼前。
它们静静地燃烧,用温暖的火焰绽放,层层叠叠环绕着一片蓝色的湖泊,枫叶流动,层林尽染,让人不敢逼视。
最后,青衣的青年转过头,透过舞动的树叶,凝视着渐渐远去的红影。
暴风骤雨江软踱回石屋方向,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追了过来。她没有停在脚下,既没有慢慢等他,也没有迅速行动逃跑。
江软拢了拢袖子,施施然回屋。
第二天傍晚,凌风进屋为她驱散寒毒。一进屋就带了一屋子冷香,江软蜷缩在床上,当她听到噪音时,她说:“你能告诉现在外面怎么了吗?”
“怎么突然想知道了?”
江软再把扎了一半的头发去掉,把发带随意放在桌子上。“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了解彼此的立场。”
凌风停在她身后。“邪不胜正,天道不可违。”
突然,她转过身来,她琥珀色的动物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好吧,我们不说这个。”
察觉到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戒备和敌意,他压低了声音,“软软,不管你我以后是不是敌对,至少在这个屋子里,我不想再和你站在对立面。”
江软看着别处,他过了很久才说,“你喜欢青冥,是吗?”
江软无语,“你该吃药了。”
“软软,你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凌风站在她身后。
江软嘲笑道,“然后等着被你的师傅,师叔们,师兄们杀掉。”
就算他能保护她,又能保护她多久?
就算他能保护她,最后,如果他为了所谓的大义,亲手杀了她,那该是多么的讽刺?
“你还是选择了他,”凌风平静地陈述。
江软转身。“你又怎么样?杀了我不更合你师傅的心意,好徒弟?”
他突然隔着长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几乎渗透进她的皮肤。“我不会。”
她迅速抽回她的手,冷冷地嘲笑。“我期待着那一天。”
凌风冷静的看着她。“万事都有定数。”
她讽刺地说:“既然你能知天命,那我的命运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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