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台,我看这李师道也是头饿狼啊,不能纵容!”
他们已经冲进李士元的兵营砍杀,这已经坐实了叛乱的罪名,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道台,现在该怎么办啊!”
朱大典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抓着袖口。
听说李大帅杀人,典宝整个人也懵逼了。
他早就听说了李师道的外号,河西李匪帅过境—粮食牲口一扫光!
匪帅!
跟高迎祥相比,这厮只是不杀人而已,同意“派捐”就能免除家破人亡的灾祸。
万一这家伙是真想抢劫,自己再这么纵容下去,真的好吗?
“算了!”
朱大典一挥手,深吸一口气道:“先去会会李师道吧!”
……
“杀光他们!
李师道的四个嫡系军营的士卒一拥而上,和李士元、王进忠、薛长功等人的六营淄青军绞杀在一起。
像这种大规模的近身肉搏根本没有什么阵形可言,完全是捉对厮杀。
李师道要是布阵,摆个什么雁回、偃月、中矩、八门阵,对友军痛下杀手,那就真是叛乱了。这种大规模的无限乱斗,按照明末剧本,还可以解释为火拼。
淄青兵六个营加在一起有三万人,比李师道四个嫡系营的人数要多得多,但在这种乱斗火拼中根本发挥不出来人数优势,而凉人单兵作战凶悍的优势却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们每出一刀,必定是冲着要害而去,一招一式毫不花哨。
反观朱大典的淄青兵,虽然甲胄精良人数众多,但却似乎少了一份胆气,比勇斗狠完全不是凉人的对手。在李师道的命令下,新编的银枪效节军也加入了这场混战。前番拿死囚练胆,今晚便拿友军练手吧。黑云长剑军则手持军棍,乱棒打杀。
等朱大典带着属官跑过来劝阻,近三万军人已经被宛军缴械,勒令抱头蹲在地上。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打得瘫在地上哀嚎的淄青兵。
看到朱大典和监察御史夏万亨等领导等赶来,一个个的都哭喊道:“警察警察救命啊!”
“哎哟,李大帅,你这是干什么哟,教我如何是好!”
朱大典望着满地的血葫芦,胖胖的身体小小而快快的迈开脚步,慰问伤员。
监察御史夏万亨等淄青干部更是几近昏厥。
“李师道,你要造反啊!!!”
夏万亨厉声咆哮,结果没等李师道听到他的问罪,凉人李怀宝就一挥手:“叉出去!”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上来,将夏万亨等淄青干部控制。任凭大伙儿破口大骂,士兵们就是无动于衷,嘴贱的还会被抽上几个大逼兜子。
“李大帅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朱大典见状也急了,跺着脚捶胸顿足。
李师道闻言也不见动怒,坐在高头大马上径直吩咐道:“来人!搬一个大缸过来,再给我找一面大大的白旗!”
什么?
大缸?
白旗?
…………
白旗!!
这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啼笑皆非,这混账打仗准备了白旗?他什么意思?难道说他麻痹的刚当上总兵就打算投降了?
亲军营士卒很快将大帅的命令执行到位。
只片刻,一个硕大无盖的大缸咣的一声就摆在了大纛前面,还有一面白旗,也拿了过来;这面白旗显然是特制的,大概是寻常刀形旗的三倍。
触目所及,尽是一片雪白。
所有人这会看着这面超大号的白旗,都是一阵眼皮乱跳。
这也太不吉利了!
在外打仗向来讲究一个好意头,现在整出这么一面白旗是个什么意思……
李师道仍自脸色不动,扫视全场淡淡道:“所谓事不过三,我在此好心多给一次机会,刚才是谁说,去他娘的驴球子?”
“屁的好心,领兵造反偷袭咱们,还装什么好人?就是老子说的,驴球子!”
“是老子我说的咋地!”
“还有我!”
“还有老子一个!”
“别嚣张!你身为朝廷大将却杀了我们这么多儿郎,回头朝廷肯定找你狗日的算账!”
……
李师道话音未落,看到朱大典等领导到来,还没有挨打的军官们有了底气,一个个的挺着胸脯大刺刺的站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瞪着李师道,意思很明显:“咱们都站出来了,你能咋地吧?”
“好!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李师道一挥手:“来人!将所有聒噪之人统统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过!”
刹那间,一队刀斧手面目森冷,越众而出,全无犹豫,扑了上去。
“啊,你要干什么?”
“你敢!”
“土匪李师道,你敢绑我?”
“好大胆,你们竟敢逮捕山东武将?”
……
这一队刀斧手不过两百人,单论人数还不及一干叫嚣的军官的一半,却是一个个面目森冷,眼神毒辣冷漠,不动如山,行动如风。
领头者,正是原来跟着廖驴儿造反的固原匹夫—郝真诚。
此刻,郝真诚身穿军服,固然英姿飒爽,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份曾为反贼的凶残。
遇到反抗,直接就是一拳打昏死!
前后不过片刻光景,先前叫嚣的人就已经悉数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只是一个个的仍自不服不忿,破口大骂,冲朱大典喊话,让身为文官的领导斩了这个嚣张的河南丘八,气焰竟是丝毫未减。
“大帅!”
郝真诚拱手交令:“咆哮军营者,已经尽数拿下,请大帅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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