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万岁！”
“大明万岁！”
李师道将耿仲裕的首级交给李怀仙，令其用石灰处理腌制好，又令杨廷麟起草邸报，一送各路友军，一呈御前，一牒台阁，跟耿仲裕之辈的头颅一起送到京师报捷。
仪式结束后，大军进入莱州。据城而守的叛军对大军造成了不少伤亡，此刻进得城来，李师道冷眼扫过，下令道：“东海之人不尊法规，如果不惩罚他们，上天一定会愤怒。从建奴那边反正回来又复叛的军民，身高超过车轮的男人杀掉，没有超过车轮的送往京师给予宫刑处为寺人。相貌丑陋的女人卖为佃农，美女按照功劳赏给士兵。这样惩罚他们，想必上天能够满意了。”
朱大典急道：“此皆大明子民，奈何妄杀？”
“住口！”
李师道根本没好脸色，斥道：“李永芳、范文程、努尔哈赤、耿仲明、杨应龙、奢崇明、毛承禄、高迎祥、王嘉胤……这些人曾经也是你口中的大明子民，朝廷奈何妄杀？我军中的辅兵也有一大批包衣奴才，其中不乏汉人，这些曾经也是你口中的大民子民，孙承宗为何妄杀？”
“朱兵宪饱读先王列圣经书，岂不闻吊民伐罪邪！”
“你以为你开恩放过这些军人家属，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袁崇焕当初赦免他们，他们又是怎么回报袁崇焕的？”
被李师道冷着脸劈头一顿教训，朱大典兀自嘴硬争辩道：“杀戮过甚，兵临登州之际，叛军必然奋死抵抗，只有围三阙一对俘虏怀柔才能让叛军放弃负隅顽抗的念头，这个道理李大帅难道不懂吗？”
“得了吧你！”李师道当即予以反问：“山东总兵张可大对他的士卒够不够好？士兵是怎么对他的？是背叛，是转身离开！你不会以为单对士兵好，士兵就会为你卖命吧？你对淄青兵好不好？他们又是怎么回报你的？难道你以为，单对俘虏好，叛军就会束手来投？”
杨廷麟道：“那也不用这么杀啊？”
“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绝。”李师道看着杨廷麟，这小子历史上在江西反清的时候，对俘虏的汉八旗也是全家鸡犬不留的做派，怎么现在这么心慈手软？至于典宝，理想主义者，历史上就是因为治军无方，直到第二年才整顿兵马出征，中间整整一年时间都在军头们斗智斗勇。
当然，按照历史进程，朱大典的理想主义在崇祯五年就会彻底破灭。击败陈有时后，朱大典不分男女老幼，将俘虏一概屠杀殆尽。他把对方当同胞，对方用火油烧他的时候可没留情。
在这个摆烂的时代，拿怀柔那一套对待摆子，简直就是个弱智。
“动手！”
一声令下，士兵们就冲了上来。有大哭呼喊冤枉的，也有大骂李师道猖狂的，在场文官纷纷侧目，实在是李师道这厮太过狠毒，看着和颜悦色，实际上却是个人屠，这些日子里，就连朱大典几乎都不提意见，其他干部更是战战兢兢，李师道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诸位，去练练胆吧。”
耿仲裕的脑袋就在脚下，眼睛依然睁大，却透着毫无生气的死光，这么一个榜样在这里，李师道的话虽然客气，谁敢不听呢？一个个顾不得胀得要命的膀胱，小小而快快地挪动脚步，跟着李师道来到木台上。天空下弥漫着嘤嘤的哭声还有咒骂声，有女人有孩子的，听得人心里麻麻地悲伤，李师道和凉州籍军人却神色如故，反而大声说笑。
待众人都站好，吴少诚冷声道：“儿郎们，露一手给各位大人看看！”
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场下这些人的命运，天空下的哭喊声更加凄厉了，却没有阻止数队健卒的跑步入场。吴少诚一声令下，箭雨就噗噗地扎进了人的身上。不过呼吸之间，哭喊声就停止了。不少人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活生生的生命集体在自己面前被虐杀，黄色的尿液不禁顺着裤管流了出来。
这样的情形让吴少诚很是满意，回头跟李怀宝等将领谈笑道：“老爷好大胆！”
“哈哈哈！”
众人一阵爆笑，文官们恨死了李师道，却不敢说话。一个个迈着麻酥酥冷冰冰的腿，穿着湿漉漉的裤子忍着尿骚味跟随李师道往衙门走，讨论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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