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转向两人:“你们发现事故时,车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吗?”
男人迟疑地点点头:“应该是,当时比较怕,没敢走近,报完警后就在这边等交警过来了。”
“是只有老六一人。”小吴确认。
沈遇问:“周边有什么异常吗?”
两人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注意看周围。”
沈遇点点头:“谢谢。”
他转头看向车里。副驾驶座有一些血迹,应是抬老六出来时不慎滴落的,一路绵延到救护车停的地方便断了,马路上没有别的血迹,基本能推断,乔时没有带着外伤跑到马路上,但依然无法推断她是不是在事故发生前或发生后主动下了车。
沈遇拉开了后备厢,乔时的行李箱还稳稳地躺在那儿。
“车里还有别的发现吗?”将后备厢压下,沈遇转向小吴。
“就一个女用包和一款手机。”小吴指了指一边已被塑料袋收纳好的物件。
透过透明的塑料袋,沈遇认出那是乔时的手提包和手机。
沈遇知道乔时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就是上洗手间都要抱着手机,不可能把手机扔下就走了,所以车祸发生时她人肯定是在车里的。
“给我双无痕手套。”沈遇对小吴说完,已转向报警的小夫妻,“你们经过这里时,有别的车经过吗?”
男人摇摇头:“没有。”
沈遇点点头:“给我留个电话,可能后续还得找你们了解些情况。”
他接过小吴递过来的手套,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记号码,人已利落地将手套套上,开启了袋口,将手机取了出来。
“我们发现时手机主机和后盖电池都是分离的。”小吴在一边解释。
沈遇将手机电池装上,边开机,边抬头往四周看了看。
手机在装上电池后很快顺利启动,手机完好无损,电量足够,信号满格,车祸时乔时如果是清醒的,她会直接给他打电话或报警,而不是下车求助,下车被人带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车子撞的是驾驶座方向,但副驾驶座窗玻璃是碎裂的。
沈遇盯着窗玻璃看了一会儿,明显是被重物从外面击碎的。
沈遇轻吐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给刘副打电话:“刘副,麻烦派俩刑侦科同事过来,提取指纹和血迹。乔时……”喉头哽了下,沈遇力持平静,“可能出事了。”又给老张打了电话,“老张,麻烦你把整个机场路二十点到二十一点三十间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我一会儿过去。”
挂了电话,和小吴交代了几句,沈遇先赶去了医院。
路上,老三给他电话,所有医院都查过了,今晚没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伤患。
“小诊所也查一查。”
他不到二十分钟便赶到了医院,老七已在那里,沈桥还没醒来,人没生命危险,就是有点失血过多,还没醒过来。
“人怎么样了?”下了车,沈遇已快步往住院部去,到病房门口时,甚至连门也没敲,已推开房门问道。
“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过来,因为伤的是大脑,得多观察几天。”老七皱着眉,“六哥致昏的伤口在后脑勺,他开车撞了护栏怎么可能伤到后脑勺?”
沈遇问:“医生怎么说?”
“说是重物击打所致。”
沈遇点点头,盯着病床上的沈桥,整个头部都缠上了纱布,额头上也有些磕伤,但不重,主要伤口还是在后脑勺上。
沈遇微微倾身,拍了拍他的脸:“老六,醒醒。”
他心里急,下手也有些重,老七赶紧拉了他的手:“六哥后脑勺刚缝了几针,打了点麻药,估计药效还没退呢。”又问他,“嫂子怎么样了?”
沈遇摇摇头:“下落不明。”
他也不敢多耽搁,医院和公安局都在同一条路上,就五分钟车程,他也是顺路过来看看,想先弄醒沈桥,问问他到底怎么个情况,没想到沈桥伤得比他预想的严重。
“你先在这儿照顾他,有情况马上通知我。”交代完人已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局里。
老张已将所有监控都调了出来,一路上电子探头都没问题,偏就出事路段出了问题。
监控里最后捕捉到的沈桥的车子是在距离事故现场两公里的地方,监控一闪而过的画面里,两人看着都没什么问题。
之后的情况便不得而知了,沈桥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不翼而飞。
沈遇调取了事故前方三公里左右的路段监控,将差不多同时间内驶过来的车辆都一一记录了下来,甚至将时间提前到了下午六点起。
沈桥出事故显然是早有预谋,所以很可能早就有人在那儿蹲点守着。
沈遇从晚八点出现的车辆开始排查,随便找了一辆车,根据车牌号找出车主信息,打电话过去询问车主驶过事故路段时是否有看到不明车子停在路边,如此连着打了好几通电话,基本把时间锁定在了八点三十左右出现的车子上。
偏僻路段往来车辆少也给了沈遇很大的便利,花了一整晚,天亮时沈遇基本将嫌疑车锁定,但只看得清车牌号,车里人明显有意避开探头,都坐在了后座,司机也是以面罩和墨镜挡住了脸,头上还戴了顶运动宽檐帽,遮住了整张脸。车子在事故五分钟后出现在了监控里,在十五分钟后再次消失在了监控中,往山区驶去了。
安城山路多,乡村公路也多,都是属于路况监控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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