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果然躺了个孩子,浑身冻得冰冷。”百里苦笑,“后来,我就用内力帮他梳理了一遍经脉,让他体力真气不散,又喂了点水给他喝。水里,我加了香月桂。”
“......所以?”曲徽不解。
香月桂是毒又不是毒,只要那人不背叛,便什么事情都没有。
百里恍惚了片刻:“...我在给他输送内力的时候,发现他的经脉构成极其特殊,可偏偏又和一个人特殊的一模一样。”
“......师父?”
“是。我当时只以为又遇到了一个特殊体质的人而已。就想着收下这个徒弟,一来我当时双目已盲,需要个引路人;二来,”百里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也知道我练得什么功夫,我这双眼睛治起来可不能光靠药。”
“他虽贫弱,可体内先天真气倒是不少。”百里淡淡道,“这样的孩童可不好找,童子真气半点没散,别的孩童被我吸一下就立刻枯朽凋零,他愣是坚持到现在,一点反应没有。”
曲徽曲起手指敲了敲石桌:“我明白你为何突然找了个徒弟了。可是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也是跟师父有关?”
“是。我从未有过吸一个孩童这么久的时间,竟觉得他有些可爱,渐渐对他上起心来。之后竟偶然发现,这个孩子体内的真气储存量多的可怕,如果不是他稚嫩的外表,还以为他是哪个老怪物。”
曲徽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百里继续说:“后来发现他也是天生神力,便把太古拿出来让他试,没想到近20年没有响过的太古在他的手里响了。还记着师父跟我们说过的那个传说吗?......我想要用他试一试。”
“你竟真的相信!”曲徽有些不可置信的凑近。
“太多巧合了不是吗?”百里沨卿轻轻一笑,他持起玉杯轻酌一口,“当年见过师父面容的只有我们十六人,你一眼看出他的长相,我才最终把这些巧合都串联起来。”
“所以,”曲徽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怀疑......”
“暗楼楼主铩羽,你可记得,他20年前便是这般年纪这般相貌,如今分毫未变。既然可以有人容颜不改,为何不能有人返老还童?”
“......”曲徽张了张嘴,干巴巴的想说些什么。
“你觉得有人会相像到在同一个位置长着同一颗痣?你觉得一个孩童,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庞大的真气?——若是被人用秘法醍醐灌顶,那孩童早就因为无法承受而爆体身亡了。还有那样巧合的体质和同样的天生神力。我有什么理由不怀疑他就是那个一走就是20年、头也不回一个的混账师父?!”
“别别别,别激动!”曲徽说着,自己也激动的冒出汗来,“格老子的!仔细一想,你说的话好有道理啊!而且白术那小子刚巧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对了!雪地!你说你们在雪地相遇,既然你说那个地方前后都无人烟,一个孩子怎么会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乞丐都不会去那里乞讨!——我这就去找师父去!”曲徽站了起来,欲往外面走,被百里一把拉住了衣袖:“等等。”
“怎么?”
“他现在没有记忆,我们......我们也只是猜测。”
“我知道!”曲徽挥开他的手,直接轻功翻过了百里沨卿,向前赶去。
百里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如果术儿真是师父,若是觉醒了记忆,得知我现在练得这样的功法,知道风行谷众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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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正在练琴呢,曲徽就冲了进来。
先是把白术拽离太古琴,然后双眼放光的按住他的双肩,对着白术粉嫩的小脸左看右看。正在他感到莫名奇妙的时候,男人兴奋的开口:“小术是吧!长的真可爱!”
白术:“......”
曲徽又放着光,兴奋的说了句:“给师叔当儿子吧!”
百里沨卿淡笑着走近:“曲徽,注意辈分。”
白术以为他说的是师叔不能认师侄为儿子;曲徽以为他说的是徒弟不能认师父为儿子;但其实百里沨卿说的是你一个师弟,注意点辈分,不要跟师兄抢人。
百里笑的温柔:“术儿练习的如何了?给师父看看你的手。”
白术走过去,轻轻的叫声:“师父~”然后伸出小手,牵起百里的手。
百里翻转手心,仔细又轻柔的摸了摸白术小手上的伤痕:“痛吗?”
“...还好。”
百里沨卿轻笑着,摸了摸白术的头。
“啪!——”
百里的手被重重的打开,皓洁如玉的手背上顿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印子。
曲徽面无表情的一把抱起白术:“乖,小术,师叔带你出去玩去。”说着没再看百里一眼就轻功飞了出去。
半响,百里沨卿才收回那只被打开的手,神色有些落寞。
他往密室的墙上重重一靠,疲惫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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