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贵人饶命！”那人惨叫数声,“叶家军当然不是摆设，是黄三德派人去北境接的他们！是他给的他们路引！这些人入了关就在水里投了毒，这才毒死了所有人……那些操纵尸体的巫术本是军中术士和黄三德才知，可那些术士在青峦山脚下被贵，贵人给砍了，我们这些方士才……”
“混账！”几个禁军听完，不管不顾地把他往旗杆处拖。
那方士加大了声音朝顾莫言道：“贵人！鄙人是被裹挟的！鄙人是巫人，是贱籍！原本没有战事就该回家，可我的户籍却被一个贵族小孩贪玩烧了。鄙人上告多时也只能在边境苟活！没人把鄙人当人！鄙人只能听命行事！”
“贱籍吗……”顾莫言抬手让几人停下，上前几步，提刀往方士身上砍去。那方士以为难逃一死，却没想到顾莫言却砍断了他身上的绳索。在地上搜寻了一阵，将一块禁军的腰牌扔给了他，“你现在不是了。拿着这腰牌没人敢盘查你，你可以返回家中。”
那方士握着腰牌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顾莫言，突然狠狠磕了头，抬头朝他道：“顾，顾都统，其实鄙人……听黄三德提起过……只有神族后裔的血才能让这些人清醒过来。还有，我还听他提到过北狄王和血灵珠……”
话音未落，地上一具厢军的尸体突然凌空而起，将化成白骨的手指刺入了他的心脏，而后又摇晃着倒了下去。那方士只来得及再提醒了一句：“天亮之前要将这些尸体焚化，他们才不会再被控制……”
随着这具尸体倒下，北狄王帐中，南疆巫师阿石南踉跄地跌倒在地。也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顺势踩上他的后腰，“这一次，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和那启朝的国师是不是合起来诓我？你不是说，只要我送人送钱养着那居庸关守备，你便能杀了顾莫言，再给我一支不怕死的队伍？可现在呢？我人也送了，钱也没了！你拿什么赔我？”
“不，不应该的！除非他们那里有……”阿石南艰难地回过头来。
“除非他们那里有什么？”也先一把提起阿石南的衣领靠近了自己，一把掀开了他的面具，“难道你和那国师无名彼此也瞒着些什么？”
“北狄王。”阿石南深吸口气，柔声恳请：“请再给阿石南一次机会。至少……至少此次之事能够证明我们南疆的巫术加上血灵珠的威力的确可以操控尸体……”
也先打量眼前这副面孔，贪婪地抬起了嘴角，“给你机会可以。但本王的愤怒你拿什么平息？本王记得圣灵所说，若是失败，便要与北狄长结欢好，现在是你献上诚意的时候了！”
阿石南僵硬地抬了抬嘴角，躲闪着也先喷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现在并非吉时……北狄王可否容阿石南沐浴更衣，向神灵焚香祷告，祈求……”
“做这事需要什么吉时？你在南蛮不也是天天陪着你们国主睡觉的吗？”说完，便夺了阿石南的发冠，丢了他的权杖，一把将他扔到了兽皮之上。
阿石南吃痛地支撑起身体，却被也先抓住头发拖过去啃咬……他受不住向前挣了挣便立刻挨了也先一拳。
北狄的男儿大多身体粗壮，气壮如牛。而南疆的细瘦精悍，皮肤粗黑。阿石南却更像中原的美人，皮肤洁白，身材颀长。这一拳打下去，立刻让阿石南眩晕地匍匐在地，也让也先感到从未有过的征服快感。
他舔了舔嘴角，捉住了身下猎物的足裸将他拖过来，一路在阿石南皮肤上打上青青紫紫的印记……阿石南再也不敢抵抗，只能将看向眼方不远处掉落的面具......
——那面具被他摩挲过多时，上面雕刻的是一只上身豹头，**猪肚的圣兽，也是阿石家族先祖的化形。除了阿石家族的家主，没人知道他们的先祖是服侍中原上古神邸的圣灵，直到神邸后裔被启朝皇帝联合沈家打为妖奴，他们的先祖才因施救不利被诱捕进沈府，世代为沈府守着极密之门。而他们这支不能化形的分支，却因祸得福逃过一劫，从中原辗转到南疆。
阿石家族的巫术无人可破，除非用神邸后裔最纯正的血……可无名明明告诉过他，所有的神邸后裔皆被沈家的人折磨致死……
他的走神，终于引起了也先的愤怒，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他向前爬了爬，却被也先逮住了头发，被迫在狂风骤雨般地折磨中回过头去让他嘬嘴。
阿石南紧闭双眼，紧紧捉住了兽皮，却再次被也先甩了一个巴掌，将他的身体转了过去。
——“你伺候你们国主之时也是这样一副模样？给本王笑笑！别做出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国主……阿石南抬起了嘴角——仿佛看到了艳丽春光之中，他在木槿花丛中对自己一笑。
也先眼前一亮，加重了对他的折磨…….
阿石南神情麻木地笑着，双眼无神地看向远方——是啊，如果不是南疆王族收留了阿石家族，他们早被启朝皇帝赶尽杀绝！是他该报恩的时候了。既然国主有大志，他便成全他，左右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此时，居庸关内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顾莫言指挥着众人将一具具厢军和禁军的尸体扔进火堆。
他看了看身边躺着的沈归宁，和一排排仍在梦中的龙骑卫和铁甲卫，忽然有些心悸。他杀过不少人，不是个好东西。但那些被他杀的人好歹也挣扎过，和他拼命过，没有莫名就这样死在睡梦之中……
他站起身来，正准备划破手腕……地底忽然再次响起铜铃之声，火焰中的尸体开始挣扎起来，清醒的禁军们赶紧将柴火烧得更旺，将那些挣扎压制了下去。
正当众人长吁口气，沈归宁坐着的位置忽然向下坍塌。
顾莫言想也没想便上前抱紧了他，护住沈归宁的脖颈，和他一起陷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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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终于出关了。ps，把居庸关的从（二）开始都改了一下。下次不敢了啦。没有改故事走向，只改了语言和一些细节。嘤嘤嘤。我真的是想写好一点，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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