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看到宋颂发来的微信时已经回到了宿舍。宋颂按捺了一个晚上，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他进展如何。傅征隔着门看着客厅里给高中生补习的少年，笑了起来，说：“快恭喜我吧。”
宋颂也没觉得他会被拒绝：“恭喜恭喜。我们学校的？我认识的？”
傅征坦诚道：“文衡。”
满屏的问号扑面而来。
文衡对外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耐心地给视频那头的学生讲完一道大题，停下来喝了口水。视频里的男生看上去欲言又止，他放下水杯，问道：“怎么了，没明白？”
“明白了明白了。”男生笑嘻嘻地摆手，“我就是想说学长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文衡：“……我平时是怎么难为你了吗？”
大半年接触下来，男生一开始还有点儿怕他，现在已经全然放飞了：“那倒没有。但你看起来就是很开心，你看你今天都没有怼我。”
文衡想当场给他怼回去，想了想自己先没忍住露出点笑容：“是不是太闲了？快做题吧你。”
男生咬着笔头在草稿纸上画了几笔，又抬头啧声：“唉，你看看你这笑得，”他想了想，掷地有声地形容道，“春风荡漾。”
“你该去找个老师给你补习语文。”
“学长你也太凶了。”男生一边写题一边嘀咕，“你这样找得着对象吗，不要仗着自己长得好就恃靓行凶。”
文衡咳了一声，往下压了压嘴角：“不牢操心，有对象了。”
男生震惊地抬头看了看他，反应过来自己自找苦吃给自己塞了一口狗粮，于是乖巧地圈起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好的手势：“好的，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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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衡掐着点结束了补习，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拉开门便看见傅征趴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他条件反射地退了半步，又觉得自己不该怂，于是又往前迈了一步：“怎么了？”
“我想换张手机壁纸。”傅征眼巴巴地望着他。
文衡：“……？”
傅征叹了口气，起身推开椅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面前，揽着他的脖子和他头靠头：“男朋友，能和我拍张照片吗？”
文衡抱着电脑一脸茫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于是他的男朋友满意地笑了起来，蓄谋已久地举起手机对准两人：“看镜头？三、二、一——”
文衡迟钝而仓促地扬起嘴角。
照片其实拍得有点傻。傅征拍照技术不愧直男的名号，好在两人在线的颜值让傻气也变得率真可爱不做作。傅征对着镜头笑得如愿以偿，文衡却还没反应过来看镜头，目光的焦点落在傅征的脸上，笑容很浅，却足够温柔。
傅征直接把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而后接过文衡手里的电脑，连带着自己的手机一起搁到旁边空着的桌子上。
文衡猝不及防被抢走了电脑，思维还不在线，身体先于大脑一步行动，握住他的手腕：“你干嘛呢？”
傅征靠得离他很近，站直了微微低下头专注地看着他。两人靠得太近了，说话时的呼吸都洒在他的脸上。傅征压低了声音，蛊惑一般哑声道：“可以亲吗？”
文衡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
去他妈的克制。
他抬起右手，顺着傅征的后颈扶向他的后脑勺，率先顺势吻上了他的唇。
傅征轻轻“嘶”了一声，心想小朋友可真凶，怎么还咬人。
文衡来势汹汹，却在他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两下便有些无措地踌躇了，舌尖慢吞吞地舔舐着，吻到了浅薄的薄荷味。
傅征一手放在他发间安抚一样轻轻揉着，另一只手扣在他腰间，慢慢试探着哄他放下戒心，交换了一个漫长而交缠的亲吻。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
文衡抬起手背擦了擦发亮的嘴唇，声音有点哑，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吃糖了。”
傅征一只手还搭在他腰上，闻言低头靠在他肩膀上笑：“我刚才吃了口香糖。”
“……心机。”
傅征笑得停不下来，问他：“想吃吗？”
不等文衡回答，他又自问自答道：“但是我只有一片。没办法，我们分享一下吧。”
于是食髓知味地又一次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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