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芜君嘴里吐出钱这个字儿，颇有几分违和，金光瑶却一副孺子可教之态，笑道：“不错，还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便是寸步难行，没有本事学，没有名望挣，再没有钱拿，稍有本事的散修都不肯过来，更何况是旁门左道，乃至目不识丁的贩夫走卒呢？五仙教之所以发展这么迅猛，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得到了金钱上的支持。”
蓝涣问：“他们哪里来的钱？”
金光瑶道：“你忘了么？玉衡子在五仙教避过难，贿赂了沐澜一万两黄金，但是这个数目不足以让五仙教发展起来，一定还有别的资助，而玉衡子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谁最想江澄倒下？”
蓝涣很快会意：“你的意思是——金子贤暗地里资助五仙教的发展？”
金光瑶道：“不错，他在江澄卧榻下养了只蛊，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钱。”
蓝涣担忧：“如此就麻烦了……这些人多半都是乌合之众，可是要是聚集起来，足以让金凌抵挡不住。”
金光瑶道：“这些应该是金子贤除了阴虎符以外针对江澄的底牌，若是杀到齐鲁江东来，漫说是金凌，连你也要遭殃，到时一定是血流成河白骨成丘，而姑苏蓝氏，兰陵金氏一旦绞进去，必定元气大伤。”
想了想又说：“今天我在金准身上也看见金丝甲了，可否让蓝湛去看看秦苍业？要是他的金丝甲还在，那可更为麻烦了。”
蓝涣道：“怎么了？”
金光瑶道：“你忘了我和你说的金丝甲的下落了么？除了秦苍业那里的，和金氏库房里面的那件——还有一件，在我……父亲的陪葬里，他的葬礼是我亲手操办的，陪葬品也是我亲自选的，名单我过目了又过目，每一样物品我都记得很清楚。”
蓝涣几乎不可置信：“你是说？他们挖了你父亲的坟？偷你父亲的陪葬？”
金光瑶叹道：“很可能是这样，我父亲生前穷奢极欲，死后陪葬不少，我把他生前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他陪下去了，金夫人和他葬在一起，也有不少金银首饰，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之类的，也陪下去了。我以为汪蝶衣那件金丝甲是从金氏库房里面来的，如今想来，也许是从我父亲墓里得来。”
金光瑶不免担忧，金麟台乌烟瘴气的程度超过他的想象，金冲似乎极其讨厌金准，对金准的惨状更是幸灾乐祸，小孩子都如此明显，更不要说大人了，必定斗得更凶。
蓝涣也是千头万绪，只好道：“你也累了，休息吧。”
金光瑶突然道：“你今天看见我剪了金准舌头，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蓝涣默然片刻后，坦诚地说：“我不想骗你，是有些可怕，也有些陌生，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还是很喜欢你。”
金光瑶无奈：“你怎么这样实诚？男人不能太实诚了，那你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蓝涣摩挲着他俊秀光洁的侧脸：“就是你最开始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其实你做仙督后，我觉得有些失落，有时你明明看着我，但我能感觉到，你心里在想别的，我们反而比刚认识时候还生分了。你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
金光瑶凝眸望他：“原来你以前心里会想这么多。”
蓝涣道：“一个人心态和性格的变化，能从眼神自然散发出来，初见时，你的眼睛还很干净清澈，后来就慢慢写满了心事，也许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是在我看来，后来你和初见的时候，气质已大大不同。”
金光瑶怅然道：“那你为何不点出来？告诉我，我变了——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变。”
蓝涣道：“没有人是永远不变的，我做了蓝氏宗主以后也变了很多，又怎么能苛求你？怕说出来，会与你产生嫌隙。”
金光瑶道：“最近一段时日，我沉下心来，想了许多从前的事，你知道，最开始，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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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写得实在太辣鸡，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大改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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