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眼睛一花,原本还在窗边打袁福生已在她跟前,峨眉刺尖抵住她的喉头:“嫂夫人,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耐心不比江宗主多多少。”
“我说了,我不知道。”温情毫无惧色,“你觉得江澄会相信我这个温家人吗?藏炎阳印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你把我剐了也没用。”
银刺尖划破单薄的肌肤,一滴血珠顺着刺锋滚落,染红了温情雪色滚毛领口,温情闭上眼,忽然有点儿不舍得死,她才和弟弟尽情放飞没几天呢!
就在她的恐惧到达顶峰时,咽喉冰凉的触感忽然消失了,喉头忽然一疼。
“轧轧”两声传来。
温情浑身一冷,好似有风刮进来,温情睁开眼,门已经打开,袁福生不见踪影,她隐约听见外面的对话:
“去,把温三小姐请来,告诉她我和夫人吵嘴了,让她来劝劝夫人。”
“宗主……您这又是何必?这哪儿是吵嘴?”
“谁叫她我儿子的娘?快去请。”
“是。”
袁福生竟想诓温玉来!
温情下意识想喊话,喉咙却发不出声,袁福生把她的声音封住了。
袁福生慢悠悠地晃进来,一脚踢上门,无视温情刀子般锐利的目光,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橘子,边吃还边说:“水云间的橘子还是这样甜。”
温情浑身一震,袁福生这句话竟然用的是温若寒的声音,包括那翘起的尾音都一模一样,温情差点以为是温若寒在和她聊天。
袁福生瞥了温情一眼,笑眯眯道:“没想到唐金水手里有那样一张王牌,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既然是牌,他们能用,我也用得。”
半柱香后。
“姐姐,姐夫,我是温玉,我可以进来吗?”脆嫩而低弱的声音传进来,温情额头已汗如出浆。
袁福生戏精附体,拿起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说:“姓江的,别碰我!”
声音和温情一模一样,然后他手指一刮,在脸上刮出三道血红刮痕。
温情气得浑身颤抖,这个家伙,明显是个惯犯,搞起渗透来简直如同水银泻地,令人防不胜防。
“唉!小点儿声,别让儿子听见,你妹妹来了,我去开门。”袁福生又切换成江澄的声音,起身去开了门。
温玉很贴心,是一个人来的,没带闲杂人等来吃瓜,这种贴心恰恰起到了反作用。
她看见姐夫脸上的三道抓痕,有点儿尴尬,袁福生脸上阴沉沉的,说:“你姐姐狂疾上来了,要砍死我,我把她定住了,你快去劝劝她。”
温玉并没往深处想,温家人的确很容易情绪化,脾气上来了,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她点点头进了门,看见温情坐在桌边,满脸是汗,领口都是血,不由吓了一跳,刚想问你怎么了,背心一疼,往后一倒,正倒在姐夫怀中。
“姐夫,你——”温玉轻呼,只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小姨子,介意帮姐夫的表弟找个东西吗?”
“你是谁?”温玉惊恐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她浑身不能动弹,被扶到温情旁边坐下,袁福生手指一点让温玉也闭了口。
他抬起温玉的手腕,峨眉刺一划,在温玉手腕切开一条口子。
温家嫡女鲜红的血水汩汩流淌,染红了桌布,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突然,三人眼睛皆是一刺,温情的妆奁中射出一道灿烂金光。
“哈哈,找到了!”袁福生拊掌而笑,他亲吻了一下手上指环:“你的感觉没错,还是在那儿嘛。”
他走过去抽出妆奁上的一格小抽屉,带上黑手套,从里面取出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温情恰好对着袁福生,她看见袁福生手里拿的正是那枚被江澄取名为情情的黑珍珠。
袁福生把珍珠放进一个乾坤袋里封好,又回来给温玉止了血,温玉此时已经双唇泛白,面无血色,袁福生貌似很抱歉地说:“抱歉啊小姨子。”
温情知道这可不代表袁福生存着啥好心,他不让温玉死,是想把温玉带走,利用她作为催动炎阳印的媒介。
“再见啦,嫂夫人。”袁福生给了温情一个飞吻,“替我向阿秀道声喜。”
温情眼睁睁地看着袁福生把温玉扛起来,在心里呐喊:江晚吟,别喝酒了,快回家!
“嗤!”
好像感应到她的呐喊一般,眼前又是一亮,一道狰狞的蛇形紫光穿破纱窗,直朝袁福生背心席卷而来。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袁福生背后一烫,扑通一下倒在地板上,温玉也重重落地,滚了一圈儿后,背心撞上柱子停下。
温情抬眸一看,窗户破了个大洞,江澄已站在她身边,手上紫电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一听就很凶残。
他一定气炸了,温情想。
袁福生背后黑烟缭绕,那一下把他伤得不轻,他脸上却仍挂着笑意,一手撑地站起来,不及站稳,又是一道紫光迎面而来。
袁福生的影子一虚,瞬间挪了个位儿,喊道:“多谢嫂夫人招待!”
江澄一个大喘气,俊颜森然。
袁福生丢出一枚雷球,正好打在紫电鞭稍。
轰隆隆!
白色霹雳光团爆裂,紫电瞬间粗了一圈,化身为一条巨蟒,张开大口,盘旋翻卷着将雷球释放的光团吞噬。
蓝色焰火在墙角升起,江澄手腕一翻,紫光袭掠蓝光,一声巨响后,竹楼一角坍塌,废墟中隐约几点火光燃烧,袅袅青烟升起。
江澄踱步过去,踢开灼成焦炭的竹渣,下面空空如也,江澄用云梦方言骂了一句特别脏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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