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想跟他说什么废话。
原本只是怀疑，但他一开口，这种不紧不慢表面优雅实际上就是温温吞吞的样子，是天帝肖戟没跑了。
但我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议，因为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想成觥一个魔界头子正在挑仙界的场子，而仙界头子却跑来了鬼界，这是怎样的奇遇？简直又可以写一本成觥Ｘ肖戟同人文了。
我没有把他带到我和成觥的小房子里，而是选了一片公园的空地，两人坐在健身器材上，非常养老的画面，足以打破任何小清新。
肖戟倒也没怎么在意，他给周围设了结界，才露出了面容，“阿皎，上次匆匆一别，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
“如果你的话需要囚禁我才能说得出，那就算了吧。”
他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说实话平时我也许真会装一下白莲花，跟他维持表面和平，但眼看着成觥就要踏平西海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我并未想囚禁你，只是想与你谈话罢了。思月告诉我她已经将部分记忆展示给你。但其实，我也在那段记忆里，”他声音依然温和，带着淡淡的怀念，“其实在思月遇见你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彼时我被仇人追杀，是你救了我，我们便一同在落龙滩长大。”
按照肖戟的说法，在我把他救了之后，两人便相依为命在山林间一同修炼。敖思月的到来虽然是一段小插曲，但却改变了我的想法，一心修炼只为进入蓬莱学院。肖戟在敖思月走后不久后被家人找到，接回家中继续修炼，在我入学几年后也一同考进了学院。
我想了想，如果是在敖思月记忆里出现的第三个人，“你就是她记忆里的‘阿笨’？”
他倒是不尴尬，轻笑一声，“是。你救我时，我还被人追杀，不肯说名字，你生气了便直接唤我‘阿笨’。”
这语气，怪恶心的。这什么环节？老乡叙旧么？
我有点不耐烦，“行了吧，现在咱们阵营不同，也不必假惺惺客套了，天帝来鬼界拦住我，到底有何贵干？”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过，那张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如果换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肯定会无比内疚。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肖透鸣虽然一直被瑰画叫做小白莲，我却觉得隐隐的不到位。现在看到他爹，才明白正宗的白莲是什么样。
我不吭声，就静静看他莲花盛开。
“真希望能够回到那段时光，那是我为数不多最快乐的日子了，”他苦笑道，“抱歉，你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却还……是我失礼了。”
我指了指菜，“赶紧吧，我还要回家做饭。”
“…………无论你记不记得，我始终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大概是我脸上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他才补充了一句，“以及救命恩人。我虽不知道你为何会成为堕仙，但你的资质……不该这样浪费下去。我这儿有一个上古药方，可以助你重塑内丹。”
？
这是什么魔幻剧情，我一头雾水，“你想策反我回天界？”
就算我敢答应，他敢信吗？到时候天界不接受我，难不成我还再碎丹一次回魔界？
“你是不是连自己身上的白蛟之力都忘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倒不是不懂，在恢复的记忆里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是疑惑为什么肖戟也知道？
肖戟以为我真忘了，还耐心科普了一下什么是白蛟之力后道，“说来惭愧，我是唯一一个没有仙界神力就登上帝位的天帝，没几个人知道，神界之力是在你身上。”
“那现在的情况是，你想让我恢复仙身，重新发挥白蛟之力，”我越说越迷惑，“你图什么？”
肖戟叹了口气，“归墟之境还有一个月就会开了。”
我恍然大悟。
归墟之境千年会异动一次，一旦秘境大门打开，就会有无数戾气泄出，致使灵气失衡，五界大乱。这是五界头等大事，成觥之前也天天被拉着开会讨论。
总体来说就是要在归墟之境开启前进行封印，但这封印是有讲究的，必须选取五界灵力极高的五人，分列上古封墟阵的五处阵眼，耗上七天七夜，才能将其再次封上千年。
而这灵力极高，换个意思就是身怀五界神力之人。如果没有五界神力，没有人能扛得住上古封墟阵七天七夜的消耗。
我有点好笑，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自信，“你想我代你上场？”
肖戟摇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回答我没料到，“所以？”
“如果你真的能恢复白蛟之力，我愿将天帝之位让出，能者居之。”
我吓得手里的菜都差点掉了，“什么？”
“上古封墟阵我研究了很多年，我有把握能够顶住七天七夜，但……在那之后，我必定会受重伤，”他顿了顿，才道，“你既然在魔宫任职，应该清楚如今天庭势力混乱，若我连灵力都失去，怕是无法再坐稳那个位子。”
仙族根基深厚，师门传承与家族传承占大多数，人际关系盘根错节。肖戟为龙族嫡子，倚仗的势力除了自家之外，还有一群号称新派的散仙，据说来自昔日蓬莱学院。说句良心话，他作为唯一一个没有神界之力傍身的天帝，要保持势力平衡，确实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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