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一下,多谢。”
“……”
谢道渊半抬起的手轻轻放下,刻意的,控制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同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开口,沉默着,让开,垂眸,看着女子有些老旧的鞋踏过厚厚的沙土……
也不知那沙子灌进去多少……
然后,谢道渊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那金发女子手持竹笛,杵着盲仗,越走越远,随后,他沉默了许久才抬手,略微掐算,此后,却是没有直接回琉璃仙境,而是再次赶往了红叶山庄的方向。
有的人啊……,哪怕差点儿被人一刀削掉脑壳,也学不会安分,纯粹欠治。
纯粹欠治的兰漪章袤君伤还没好,就趁着天黑,溜出了房间,顺带避开了红叶山庄中那些经过特殊训练个个身具武力一个打十个,来回巡逻的侍女,来到了一方靠近墙壁的花木园林处。
手按着墙壁,兰漪章袤君又警惕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思考了片刻之后,下定了决心。
他对红叶夫人其实有些偏见,但是红叶夫人待他其实尽心尽力,在她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阴霾。
她的生活也非常简单,明明有那么多人,却也会自己下厨,甚至以明澈良善的心对待山庄内的一花一草,这样一个女人,若是有错,也只能说是生错了时代,生错了环境。
所以,他决不能让谢道渊找到二哥,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光是为了一心寄托于二哥的红叶,更是为了二哥本身,吾一定,一定要去阻止他!
如此想着,兰漪章袤君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好像都不再痛了,功体受制都不在意了,仿佛只是瞬间,便已充满了力量。于是,浑身充满了力量的兰漪章袤君,再次看了一眼他往日里只需要轻轻一跃便过的高墙,然后攥紧了拳头,目光坚毅的开始光明正大的……
翻墙。
“……”看着吧,倒已经是副青年人的模样了,但,似乎比小时候还要活泼些?
墙底下,兰漪章袤君为翻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墙头上,谢道渊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啃着果子看的津津有味。
待到兰漪章袤君只差那一步就爬上墙头时,他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贱兮兮气质的笑脸……
“……你怎会……?”
谢道渊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拉住被吓掉下去的兰漪章袤君,略显无语,“……贫道不想自己竟长的这般吓人,把从来杀人不眨眼的某人吓得差点儿……真是罪过,罪过……”
连连两声罪过说的兰漪章袤君太阳穴突突直跳,当即自感凶神恶煞的瞪了谢道渊一样,“你若敢说出去我就……”
“不敢不敢!”他话还没说完,谢道渊就直接认怂,帮他把手按在了悬出一截的房檐上,半点儿没有拉他起来的意思,并且还后退两步,连连摆手,然后继续敲着二郎腿坐在了后面稍微高些的房檐上,低着头继续看他挣扎,脸上分明没有半点儿认真的感觉。
“……”
不知道为什么,兰漪章袤君,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好像自己是个小孩儿,某成年人谢道渊,在哄孩子的即视感。
Emmmmm,自闭了。
不过谢道渊这两步连退,衣摆在眼前晃了几晃,也成功让兰漪章袤君发现了自己之前根本没注意到的事情,他回想起多年前初见谢道渊的时候,不说了解,但他对谢道渊,其实也是很熟悉的。他凝重的看了看谢道渊身上那身白衣,扫视过上面某些带血的被划破的地方,还有淡紫色的莲纹,鼻尖轻嗅,除却淡淡的血腥气还有某种若有若无的花香……
这绝不是谢道渊本人的穿衣风格,那种香气,兰漪章袤君也曾经闻过,也见过。貌似就是天天对着干那个莲花精……于是,他看着谢道渊的目光突然生出了莫名复杂的情绪,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
“你去了哪里?”
你啊,这是和我敌人混到一起去了吗?
“一个朋友那里。”
兰漪章袤君看他说的不咸不淡,徒然又生出一种暴躁的情绪了。如果你和他都能成为朋友,那早早就相遇,又被你抛下的我呢?
我在你眼里,又算是什么?
“谁的衣服?”
啧,……你和他,关系已经好到,能穿一身衣服的地步了吗?
“自然是朋友的。”谢道渊本来还在啃他手里的果子,嚼的咔擦咔擦的,被兰漪章袤君这话问的一愣,但是还是低头又咬了一口,把果核儿给丢了花园里,然后又像想起什么,向兰漪章袤君求证,“我保证这个能长出果树来,红叶山庄这里……,不罚款吧?”
“……”
我也不知道罚不罚,你直接偿命吧……
“你……,怎会去而复返?”
“因为吾算到你今天会摔断腿。”
兰漪章袤君懒得听谢道渊的鬼话,“要摔断腿也是被你吓的,为什么要翻墙进来?”
谢道渊笑了笑,“门口那位师太同你太像,为人实在过于热情,贫道吃不消啊~”
“……放屁!”顾不得什么所谓的风度,兰漪章袤君罕见的爆了粗口,“吾不准你去找二哥!”
“是他主动找的我。”虽然确实是贫道故意引他来出来的。
“……你们交过手了?”
“嗯。”谢道渊垂眸,答的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是从哪又掏出来个果子抛着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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