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焕和莫达拉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方脸上读出了些信息，但彼此都不确定，谭北海最终拿了三瓶水出来，自己开了一瓶，另两瓶递给莫达拉和曹焕。莫达拉叹了口气，拉过两人往边上的草丛里带，隐没在墙壁后面。
“说实话，是不是又查什么呢？”
莫达拉压低声音，叉着腰问道。
“是，也不算是，我们是跟着余了来的。”
“余了？她来干什么？”
“就是不知道才跟的。”
莫达拉沉默了会儿，看着自己的脚尖，良久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撞上，不，最好绝对别撞上。”
“你一个人咕哝什么呢？”
曹焕弹了莫达拉额头一下，莫达拉捂着被弹红的地方哎哟了一声。
“你看我这便衣，大好的休息日，我不在家打游戏，出来能干什么。”莫达拉抱胸又想了下，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现在被你们弄得我已经神经质了，怪慌兮兮的，我回去盯人了，你们……哎，走了啊。”
莫达拉往后挥了挥手，小跑着回了那一排车中的其中一辆。
“不止他慌，我也慌了。”
曹焕还和谭北海站在原地，脸色不太好看。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真的是有关联的事，那至少对于余了个人来说，有莫达拉他们在，她身处的危险程度就降低了。”
“嗯。”
曹焕点了点头，转过身扒着墙壁盯着余了的车看有没有动静。站了能有半个小时，曹焕腿都僵**，先动的倒是莫达拉乘坐的那辆车，他们似乎是在跟着某辆车，曹焕看不太清，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他赶紧踮起脚往前边看了看，余了的车好好的还在，他不免松了口气。之后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有个人从前方某个沿街商铺里走了出来，曹焕眯了眯眼睛，看不太清楚是不是余了。
“是余了。”
谭北海一直陪曹焕站着，这会儿像是能读心似的给了曹焕这个答案，曹焕赶紧跑回了车里，拉过安全带系上。
“她是不是上车了，我们来得及吗？”
“这里她开不快的，能追上。”
谭北海车技还挺过关的，前后挪了几下就把自己的车身给挤了出来，那边余了的车头也刚刚好别了出来，她并没有调头，而是往前方开去。
“前面就上山了，刚才莫达拉他们也是往那边走的……诶？”曹焕刚刚担心起来，就见到余了开了没多少路竟然转弯了，“拐弯了……那应该不是去同一个地方吧。”
谭北海跟着余了的车开进了一条崎岖的公路，两边大树把上空遮得挺严实的，道路似乎很久没人养护，路上有不少断枝和落叶撒得到处都是，这路实在太安静，半天没见有其他车辆驶过，为了不让余了起疑，两人只得跟她隔开不短的距离跟着。路进入了一段上坡，出现了不少弯道，等走过三个弯道进入直道时，前方突然就见不着余了的车了。
“嗯？”曹焕立时坐了起来，趴着车前窗看，“怎么突然就没了？这里又没有岔路，难不成掉下去了？！我天！”
突然，曹焕看到左侧十几米远的树林里有个人在走动，这距离余了只要一偏头就能见到他们的车，谭北海反应快，一打方向盘也开进了林子里，隐蔽在树木后面，他连忙将车熄火，两人弯**子观察着上坡处正在穿越林子的余了。
“她怎么停在树林里了，吓死我了。”
“她好像要穿过林子去某个地方。”
曹焕拿出手机，定位了他们现在位置后，放大了地图。
“穿过林子就是钢铁厂旧址了，要走……四百多米的样子，这附近没其他建筑，都是树林。”
“走。”
谭北海点了点头，小声道。两人小心地跟在后面，时不时用树遮挡住身体，竟也安然无事地跟着出了树林，没被余了发现。余了看起来很熟悉地形，轻车熟路地翻过了一堵残垣，左拐右钻地从一处非常隐蔽的墙壁破洞进入了钢铁厂，她走位非常刁钻，明明有平地不走，偏偏要绕过去，往一边的废墟石堆上爬上去再爬下来，最后她终于躲在了刻着钢铁厂大字的断碑后面不前进了。明明走平地的话是条很宽松的直路，曹焕他们为了不让余了发现，也只好跟着各种爬，等对方终于停止行动了，他非常后悔早饭就只吃了两个吐司，这番被迫运动已经让他感觉到饥饿了。
“她好像是在堵人？”
“也像是在等人，你看她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似乎等谁往她正在看的地方走过，她才能过去。”
从曹焕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余了后背，而看不见余了正在盯着的地方，余了静止不动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向后挪了挪，稍稍站立了起来。
“她好像有动作了，怎么回事？我们往那边过去点试试，这边什么都看不到。”
曹焕转了转头，发现了一处被垂下来的树冠遮住的隐蔽高地，他带头小心地从后面爬了上去，上面视野宽阔，能俯瞰小半个钢铁厂。
“那里有两个人！等等，是他们……”
在余了视野前方的建筑群里，有两个带着帽子的人穿梭在其中，虽然无法分辨谁是谁，但曹焕从背影能确定这是那四个人里的两个。直到那两人走到尽头拐弯后，余了才从断碑后面走出来，小心地准备往前面慢慢走去，然而她半个身子刚离断碑，手还搭在石头上，似乎是余光看到了什么，只见她一下子侧过身，向着曹焕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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