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顾灵儿面无表情，她并不想让顾清凛看出她此刻的情绪。
顾清凛微微颔首，目光射向远处。
“我会保护她的。”顾灵儿目光灼灼，她双拳紧握，泛白的指节昭示着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似曾相识的灼热眼神勾起了顾清凛的回忆，她记得那日顾灵儿也是这样将叶墨护在身下，哀求着她放叶墨一条生路。
顾清凛黝黑的眼眸黑的似要滴出墨来，萧杀之气在她四周凝结，不过转瞬之间又消散无烟。
顾灵儿只觉得寒意渗人，那封信已经寄出，她很快也不会再是天泉山的弟子，一套套的繁重礼节，也被她抛之脑后。
她径直离开，不想与顾清凛相处过久。
顾清凛对于顾灵儿的失礼倒是不怎么在意，如今叶墨已经顺利出发，纵使顾灵儿把整个顾家、剑门派搬来，也破坏不了她的计划。
接下来，只需要折断雏鸟的羽翼了。
一路御风而行，叶墨与天泉山的其他弟子长老们很快就到了枫林山下。
在原作里，枫林山不过是个普通副本，并没有什么危险的魔物，叶墨记得原女主甚至都没怎么出手，直接躺赢。所以当初说要去枫林山时，她也没多在意，各门各派高手如云，她这个底层萌新所需要做的就是划水助威不拖后腿了。
就当是旅游散散心吧，她最近被顾清凛弄的心神不宁的，一想起那张美到没有温度脸，内心难免一阵恶寒。
“师妹，快跟上。”
“哦……”
他们与队伍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前面的人影也越发模糊。
见叶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大师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万一师妹在后面的讨伐过程中还是这个状态，后果将不堪设想。
“师妹，你是在想小师妹了吗？”大师兄试探性地询问，让语气尽量温和。
叶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下意识地回答：“不是啦……”
大师兄有些懵，他这两个师妹亲如姐妹，一天都腻在一起。如今分隔了，墨师妹不想灵儿师妹还会想谁，难道会是——
结合以前的种种，另一个答案在他心中明晰起来：“师妹，你是在想师尊啊……”
虽然他早就听说师尊亲自教导师妹练剑，到底也没见过师尊怎样教导，对于两人的关系更加不得而知——不过当初师妹是师尊亲手选入门的，还有一向没有感情波动的师尊在试炼大会上巨大的情绪波动……反正这两人关系肯定不简单。
“嗯……？”叶墨彻底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为什么总有人认为她在想顾清凛？她是在认真地梳理剧情为后面打怪做准备好不好？
“唉，师妹，别闷闷不乐了，师尊是真的看好你，不然这么大的天泉山，她怎么会三番两次地盯着你选……”大师兄以为叶墨默认的他的话，话匣子自然被打开，“虽然那次试炼大会师尊是不对，你可别怨她，师尊就是太看重你了，才会如此震怒的。”大师兄还不忘为顾清凛“贴金”，一路上都在给叶墨科普：顾清凛到底对她有多好。
先叶墨还觉得大师兄废话连篇，顾清凛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会对她好，可在听完大师兄一番分析后，她稍微认同顾清凛对她“好”的观点。
开玩笑，顾清凛刺她那两剑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洗白吗？再加上她可能对顾清凛还有救命之恩……
“师妹，到了。”大师兄停下，一扫刚才轻松的神情，“想必前方就是魔物的栖息地了。”
叶墨扫视一圈，各门派的弟子都在准备进入前方昏暗无光的山洞，她也不好干巴巴地站着，便假装将顾清凛给她的剑拔出，擦拭起来。
“师妹，到时候你跟在我身后，别擅自行动。”大师兄从包裹中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咒，挑选了几张递给了叶墨，“这个可以暂时驱逐魔物，你收好。”
叶墨点头，接过符咒，将它藏在了袖子里。
一个黄袍老道手着罗盘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突然，一声惊雷响过，本来还晴空万里的天气阴了下来，一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向洞口汇集。黄袍老道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符咒，符咒在空气中瞬间烧尽，黄袍老道收起罗盘，声音浑厚，说道：“老夫暂时镇压住了此地的魔气，想必那魔物肯定也被此动静扰醒。接下来，就看各位的了。”
话音刚落，几个长老对黄袍老道作揖后，命令手下的弟子进入了前方的山洞。
“师妹，走。”
“好。”
叶墨紧跟在大师兄身后，昏暗的山洞中没有丝毫光亮，叶墨拿出准备好的夜明珠，淡淡的蓝光照映在四周崎岖不平的墙壁上，徒生诡异。
越往内，魔气就越浓厚。
“啊……！”
“救命……！”
凄惨的求救声从前方传回，叶墨拿在手中的夜明珠差点掉落在地上。
不会吧，枫林山不是个低级的副本吗？
“小心！”
一个黑影猛冲到了他们面前，叶墨闪身，勉强躲过了攻击，她迅速站起身来，做出防御的姿势。
夜明珠已经不知道掉在了何处，她现在只能靠用真气探知对方的具体所在。
魔物又朝她攻击了几次，叶墨勉强抵御住，地上黏着的血液和身边痛苦的哀嚎刺激着她的神经，恐惧感从脊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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