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呢，杨老师班里有个姓方的小姑娘长得那么像那臭小子，怎么也得是我们可爱冬冬生出来的啊！”言欢朝旁边招招手，“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哈，杨安，我老婆，杨问柳，我大女儿，至于那个小屁孩，言大帅，是我小儿子！”
“你，她，他们，”苍尔冬的语言系统暂时失效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回国啦。”
“噗，”言欢拉着他站起来，“我想，没什么地方比故乡更好了，不过我还是在B国呆了一段时间的，遇上了杨老师这个小可爱，我们就在一起啦，OO合璧，天下无敌。”
“爸爸，我们还在机场里遇到大哥哥过，好久好久以前，那时候妈妈总是把我搞丢。”
言欢夸张地倒吸一口气，牵着苍尔冬的手晃：“这么巧啊，哎呦！”
头上砸过来一个海洋球，接着还有第二三四五个，杨安原本在一边收拾着玩具，这会儿坐在玩具小马上边扔球边瞪着言欢。
“哎，杨老师吃醋咯，我去哄哄他，”言欢捏捏苍尔冬的脸，笑得意味深长，“我知道，这个是冬冬的开心脸。”
言欢刚走，旁边的女孩就绕着他转，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开心：“原来你就是冬冬啊，爸爸经常说起你呢，难怪刚才妈妈要扑倒你了，不过他人很好的，你不要太在意……”
苍尔冬还在处理着过大的信息量，摸着手机想给方秋笙打电话，结果杨安走过来，把他带进幼儿园里去：“走了，去登记。”
苍尔冬十分确定听见了杨安小声骂他的声音，有点害怕地往回看去，只见言欢站在大象滑滑梯上朝他挥手，笑得灿烂。
苍尔冬前脚刚进了教室门，后脚言欢就转去看了躲在大象滑滑梯后面的小女孩，揪着自己的花裙子，眼泪扑簌簌地掉，整张小脸因为憋着哭声而涨得通红。
“嘛，这个表情配上这张脸倒是挺让我解气的，”言欢走过去牵过方夏夏的手，让她松开裙子，“不扯裙子啊，扯皱了就不好看了，和你欢欢哥哥说说，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啊？”
“坏冬冬，坏，坏冬冬，”方夏夏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说着话，“我最讨厌冬冬了。”
“嗯，我懂，我懂，他交流起来很困难，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走了，还总是对你板着一张脸，对不对？”
这下子方夏夏哭得更狠了，整个人坐到了地上去，杨问柳忙跑过去抱她，却被小女孩躲开了，不肯让她靠近。
言欢把小问柳抱紧怀里去，低声和她说了几句，女孩就跑去照顾自己弟弟了，留方夏夏和言欢两个人呆在滑滑梯这儿。
“我呢，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你妈妈怀孕的人了，”言欢替方夏夏擦着眼泪，把她的头发理好，“那时候你妈妈一个人呆在国外，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第一反应就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方夏夏总算是不哭了，一双遗传自方秋笙的桃花眼含着泪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言欢。
“哎呦呦，这双眼睛哦，”言欢笑着打趣道，“你知道你妈妈傻兮兮的，整天忘这忘那，那时候我还想，要是家属再不知道这事儿，这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但从那天以后，冬冬他能记得所有我教他的事情，也会按时来做检查，那个时候他的Alpha不在身边，他自己身体又不够好，所以要吃很多药，还要戒糖，他吃点苦的没糖吃又要吐，吐了就继续吃，吃到不吐了为止。”
“我，我吃苦的都不吐。”方夏夏咬着嘴唇，脸撇到一边去。
“对，我也觉得这很差劲，冬冬不是个完美的妈妈，但他从来没有不喜欢你过，他可能不是我见过最好的Omega，但他一定是最努力想把最好的东西提供给他肚子里的小宝贝的Omega，那时候他还天天许愿要你长得像你爸一点，因为要是像他，就是个小傻子了，不过哭这一点倒是继承了他，我还从没见过方秋笙哭过。”
方夏夏不回答他，踢着地上的石子，夜色沉下来，路灯亮了，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碰到冒出来的另一个影子。
“嗯……方夏夏，我们回家了吗？”
方夏夏也不理苍尔冬，换个方向继续踢石头。
苍尔冬有些讪讪地缩回去，走过去和杨安一块儿收拾玩具，言欢站起来，活动活动了麻掉的脚：“你的名字也是冬冬取的哦，大概是他自己叫冬冬，所以希望你能像个小太阳一样。”
方夏夏看了他一眼，拖着步子走了两步，又跑去苍尔冬那儿：“冬冬，走了。”
“啊，好的，好的，嗯……我有给你带糖……”
“我不吃糖，爸爸说要长蛀牙的，”方夏夏插着手走在他前面，“你要吃你就自己吃。”
苍尔冬拎着她的小书包，和言欢他们打招呼道别，又急急忙忙地追上方夏夏。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像是方夏夏领着他回家一样，他绞着书包带子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小孩儿挣了一下就脱了，他看着空空的掌心有些失神，却见方夏夏站着，举着小手看着他。
于是他试探着又牵了回去，这回方夏夏没挣了，两个人就手牵着手一起走回家去。
苍尔冬想，从前他哄方秋笙也用这招，换到女儿身上，居然也能凑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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