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多看了几眼，为首那个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吼了一句说：“看什么呢？”
林久没搭腔，扭头往宿舍走，打算回去午睡下。
这年头的高中生不好做啊，一个个都跟作业太少似的。
上课的日子总是要比假期过得慢一些，X市的秋风很凌冽，一到晚上外头的树叶都呼啦呼啦直响。
周五林久没让易江南过来接，他这儿地铁终于开通了，可以直接坐到家门口，就是时间长些。
交通卡塞到钱包里，林久从衣柜里薅出一件棒球服穿上，摸了摸鬓角长出来的头发，心想回家得叫易江南给他剃一下。
出了校门，林久没急着去地铁站，先坐了辆公车到另外一所学校门口。
等了大约十分钟，才出来一个自然卷的男生。
“煦之！”
也许是X大风水好些，庄煦之来两个月，长高很大一截，就是骨头长得快，皮肤跟不上，膝盖手肘处全是一道一道的生长纹，看上去格外可怕。他今天穿着一件毛衣外衫，手里还搭着校服，自然卷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十分蓬松。
林久揽住他肩膀捏了捏，说：“瘦这么多？”
庄煦之笑了下，说：“骨头长太快了，脸上留不住肉。走吧，我们学校后门有家云南菜特好吃，我带你去。”
林久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后门走去。
重高比他们那私立高中要严格得多，出来一趟得提前请假，而且还是放月假，一个月只有最后一周可以出来休息，别的时间都在校内待着。
进门后，庄煦之拿了菜单点了两个菜，随后递给林久，说：“你想吃什么？”
林久接过后跟服务员说了菜名，随后扭头打量几下庄煦之说：“感觉你变了不少。”
庄煦之眯着眼笑，还是以前那个小胖墩的乖巧样子。
辣炒牛肉光闻几下，鼻子都跟着发酸。辣椒装满了大半个盘子，牛肉做得滑嫩可口，配上辣椒香料，一口下去，舌尖味蕾都像是长开了一样。
庄煦之胃口大了不少，两人吃到一半还加了几个菜。喝着大麦茶，庄煦之抿着唇看向林久，说：“周一怎么样？”
林久无奈地看他一眼，说：“我是你俩传声筒怎么的？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俩交换一个微信号联系不行吗？”
庄煦之失笑，摇了摇头，他放下茶杯，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壳背面。
那里头还藏着周一给他的纸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全是竖纹，他也不认识。说是墓碑上要刻的，还好人没事儿，估计再刻上这些得百年之后。
他走得急，没来得及跟周一说，也不知道他生没生气。微信留着，两人都像是约好了，朋友圈不发，彼此也不发消息。
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全是庄煦之给他发的，为什么要退学之类的话。
庄煦之知道的新消息是之前林久给他打电话说的，周一放化疗做完了，复查时没有再发现癌细胞。
高兴之余，心里也有些内疚。
在他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自己却不在。
吃完饭后，林久结了账，他个子比庄煦之高，揽着他肩膀出了饭店，说：“我今天回去联系一下周一，有什么新消息跟你说。”
庄煦之松了口气，说：“谢了。”
秋风萧瑟，林久没让庄煦之多送，在校门口对他挥了挥手就跟着人群挤进了公车。
目送着人离开，庄煦之打了个喷嚏，随后在校保安那儿核实了校园卡才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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