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和姬安走了一趟万宝斋。
不巧的是,这位宋掌柜刚好外出,去给陆淞仙宗的掌门修法宝去了。
“小哥,宋掌柜大概何时归来?”林昆问向万宝斋的小伙计。
“这可不好说。陆淞仙宗远在盘濮庐州,我们掌柜的又和陆淞真君是旧交,作客几年也说不定。”
姬安不死心地问道:“那贵斋有没有和宋前辈相差不多的炼器师?”
伙计叹了口气:“如果你们早来两年,少掌柜应该也行。不过,他现在的状态不好,恐怕帮不了你们……”
看这伙计难言的表情,估计是他们的少掌柜出了什么变故。
涉及人家的隐私,林昆也不好多问,扯了扯姬安的袖子,准备走人。
两人刚迈出万宝斋的门槛,忽然迎面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男人!
姬安下意识将媳妇护在身后,却没想到对方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嘶声哭嚎道:“紫杉,你终于回来了紫杉!”
林昆:“……”
姬安登时愣住,随即挣脱了面前的疯子:“你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的。你还穿着这身裙子,我死都不会认错的!”男人疯疯癫癫地扑向他。
林昆一看姬安的领口都要被扯开了,连忙上前一步,将对方一把推开!
他抬手凝出气剑,扬着下巴骂道:“哪来的疯子?敢调戏我妹妹,信不信本姑娘打得你满地找牙!”
白衣男人被他推到地上,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姬安,哭哭咧咧的模样,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姑娘手下留情,别冲动!”万宝斋的伙计听到动静,从店里跑了出来,拦在林昆面前,赔笑道,“这人就是我们少掌柜,他两年前受了刺激,脑子不好使,二位见谅见谅……”
他一边道歉,一边弯下腰,费力地扶起地上的疯子。
“紫杉……紫杉你别走!”宋少掌柜被伙计拽着,依然坚持地向姬安伸着双手,一步也不肯离开。
姬安忍不住回头,指着自己的脸问向伙计:“我长得很像他口中的紫杉吗?”
伙计摇头:“我们少掌柜已经不认人了,只认衣服。您这身衣服,和少奶奶遇难前穿的很像……”
宋少掌柜名叫宋晟宇,和妻子卓紫杉是一对青梅竹马的眷侣。
两年前,卓紫杉有了身孕。鉴于中元城里人多嘈杂,宋晟宇送妻子去南边的灵山别院静养。
怎料,夫妻俩在半路遇到一群劫匪,宋晟宇不敌众手,重伤昏迷,醒后就发现妻子不见了。
宋家苦寻一年,卓紫杉仍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直到去年年初,宋晟宇突然失去神智,变得疯疯癫癫,看到穿紫衣的女人就会扑上去哭喊。
众人心里都明白,卓紫杉恐怕已经不在了。
姬安听了原委,顿时有些可怜眼前的疯子。
有些道侣在结亲时发誓太狠,或者用情过深,一旦有一方陨落,另一个往往会深受刺激,变得非疯即傻。
堂堂分神期修士,因突遭横祸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不让人唏嘘?
林昆取出一件青色女装,给姬安披上,宋晟宇终于安静下来,不再纠缠二人。
店伙计告罪一声,拉着自家少爷进了万宝斋。
林昆和姬安各自叹了口气,离开万宝斋,往一品阁去了。
七日时间已到,一品阁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不少人穿着灰扑扑的斗篷跨入了这座精雕玉琢的楼阁。
拍卖会场被安排在一品阁的顶楼,八角镂空花厅,门窗用厚重的帷幕遮住,屋子中间有一座玉石砌成的宽阔圆台。
数百只琉璃座成环形布置,围着玉台一圈绕一圈,与上方的环形藻井呼应。
姬安和林昆也遮头盖面,将准入券交给守门的管事,举步进入会场,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了。
林昆大致估算了一下,这里陆陆续续进来了五百多人,几乎将会场填得满满当当。
买家们掩藏身份,大多表现得很安静,要么在座位上打坐,要么捧着藏品造册阅览,只有像林昆和姬安这样的熟人,才会低头交谈几句。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拍卖会正式开始。
詹永嘉胖滚滚的身子飞落在玉台上,望着下方乌压压的宾客,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感谢诸位同道前来捧场!大家想必知道,蔽阁在这次秋会上收了不少好东西,此番都拿来给贵宾们分享。”
他咳了咳,又道:“咱们还是老规矩,看中的举手便是,每次涨价不得低于底价的十分之一,无人叫价的,视为流拍。”
“行了詹胖子,大家都是熟手,你直接开始,别废话了。”台下一个声音喊道。
喊话的人坐在前排的贵宾席,显然是一品阁得罪不起的大主顾。
詹永嘉点头哈腰地道:“没问题,那鄙人就开始拍卖第一件宝物,来自东海海底的碧水银砂……”
他说话间,玉台中间的部分地面忽然陷落下去,没多久又缓缓上浮回来。
一名容颜靓丽的女修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她手托一尺见宽的黄金宝盒,盒子里铺着一层细密的碧水银砂,在烛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碧水银砂是炼化水系法宝的材料,颇受水系修士欢迎。
林昆晃神期间,就有四五个修士举手竞价,最后被人以三千极品灵石的价格拍走了。
接下来的拍品也大多是炼器材料,林昆耐心地等了一百多件,才等到自己需要的白水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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