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没把钱交给你。不是我不放心你，也确实没有多少钱。我弟来了，一分钱没有。我预支了一千，给他们用。然后你来，我又预支了五百。这样一花，三月份的工资就不剩多少了。现在被辞退了，四月份的工资是拿到手了，可换工作都得压一个月工钱，我弟他们也是。我现在手头上还剩三千来块，兰兰上幼儿园，我弟问过了，学费可以先欠着，可要先交五百压金，又是被褥什么的，也要花钱。”
木沙本没有多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是木母教育的老生常谈。现在经他一说，心中反而沉重。
“三千来块，根本不够两家人撑一个月的。等他们干个十来天，有点底了，我就不管他们了。他们自己预支工钱好了。不管怎么说吧，现在找着工作了，多少也算安了点心。”
“我是不是也该找份工作啊？”照他这样盘算，简直要喝西北风了。
“你嘛，我看了，一时也没什么合适的。再说，兰兰要上学，他们又总加班。你要不就先帮着他们看孩子吧。工作的事，慢慢再说。放心，我敢叫你来，就养得起你。”
一番话虽不叫人踏实，却是入耳的。只是想到前面那一段说辞，要什么没什么，吴前无可被骗。自己，干什么不成什么，无所骗人。心底，悠悠地，泛起无可奈何的凉意。
“兰兰，唱个歌来听听。伯伯最喜欢听你唱歌了。”
兰兰站在车子踏板上，两只小手搭着车把上的显示屏，带着方言的童音响起：“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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