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石榴一起睡觉的弟子，听到外面有烦人的敲门声，困倦的问了一声。
门外之人，辨认过房中答话之人的声音不是他所想找的人，便悄然离开。
“大半夜的，谁又过来恶作剧啊？”
这弟子才刚抱怨了一句话，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也跟石榴如出一辙的反应，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战战兢兢的熬过了一夜。
“我去追。”
凌灵没有阻拦，任由着万兆日跟随着半夜过来敲房门之人，消失在月光照不到的阴暗里。
“小冰鱼，万神门会变成这样，我得负主要责任。若不是我不顾一切后果的杀了万掌门和任三娘，也不会死了那么多的万神门弟子……？”
重游故地，小冰鱼也有几分伤感，它原以为在自己有生之年，绝不可能再回到这儿。
等回到了这儿，看到如此凋零破财的万府，小冰鱼又不禁有种没法言说的感慨。
“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清所有事？小冰鱼，你不要伤心，有小爷陪着你。”
小松鼠安慰道。人都说它们妖兽是最无情之活物，比之野兽还要凶残，谁又可曾真的了解过它们？
老仙人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说一个字，它做不来装好的事，还是冷眼旁观为好。
“其实，我已经记不清过去的事了。”
小冰鱼低低的说道，它与董宛无缘无份，终是没法结契，奈何不了命运的捉弄。
“对不起。”
也许在这件事情上，凌灵谁也不欠，也没做不对的地方，说得再多，那也是万掌门和任三娘修为不到，自寻死路，怪不了任何人。
“小爷来代小冰鱼去查这事吧？”
“不行。”
万四等人都居住在北万神门这边的房屋里，想来他们多是修炼冰系灵力。
小松鼠虽不拘五行，却未修炼到家，出了变大之法外，再不会旁的保命之术。
让它去跟踪万神门的弟子，跟送肉上门，没有区别。
“我去。”
出乎意外的是老仙人在这个时候毛遂自荐，还斜着眼睛看小松鼠和小冰鱼。
只要它照着老法子，在最高的屋顶上一扎根，再没有谁会比它更合适盯梢跟踪人的事了！
“老仙人，你不适合。”
凌灵也想过这一招，比之小松鼠和小冰鱼，老仙人较为稳重成熟些，经验也丰富，杀起人来，比大多数人都毒辣。
“理由。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是不会听你的命令。”
老仙人说着话，也不等凌灵说出理由，它已经跑了出来。
“冷……太冷了，这是要冻死我……？”
老仙人冷得头顶的叶子，簌簌直落，都快不是小树苗，而成了名副其实的枯木树枝一根。
“我去。”
小冰鱼冷冽的声中，带着柔情，它一吭声，竟使原本就冷得老仙人，直接冰冻了起来。
小松鼠看到成为冰雕的老仙人后，捧着肚子笑了没完。
平日里，老仙人仗着自己的本事，总瞧不起小松鼠和小冰鱼。
看吧，现世报来的就是这么快！
“小冰鱼，你……行吗？”
“嗯。”
话说万兆日跟踪恶作剧敲门之人，来到了南万神门府邸，顺着一排排的红泥烧制成的土窑洞中找寻。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过去，万兆日好不容易找完了六十三间的土窑洞，只剩下最后一间，那人必定藏在里边。
万兆日的手心出汗，微张着嘴巴，尽量压低自己的喘息声，轻轻的推来石门，显现出之人是披着黑衣斗篷，背着身。
“你是……万五师兄？”
万兆日才说完话，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你抓不到石榴，就能随便拿一个人来顶事？”
万兆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站立着两个人，他依稀记得有一人是万五，另一人，光听说话声，他也知道是万四。
“都是人，谁不行？”
万五就是为了防止万四怪罪于他，才会钓万兆日上钩，做为石榴的替补。
都是死人的事，谁来都是个死，那万兆日也可以去死！
“两位师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万兆日哑着声音，也没顾得上看四周的情形，只问万四和万五，为何要绑了他？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万四装作听不见万兆日的说话声，将死之人的话，听多了也是给自己自寻烦恼，还不如只言片语都不要留下，方能给自己一个清静。
“……是。”
万五放下心来，他也不是有意要杀了万兆日，这都怪万四下手太歹毒了，专挑门中师弟下手，现在剩下的十几个师弟，都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羔羊，没人敢夜里开门出来了。
这让他的办事效率，下降了许多，还总挨万四责罚和威胁。
“公子，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且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冰洞？莫不是，有人在暗中帮你吧？”
万五没有急着杀了万兆日，他不像万四那么心急，也不会像万四那样没头脑的办事。
直到了此时，万兆日的脑袋才清醒了许多，待他看清周围的一切，胆都了吓破了。
在这冰洞里，放着几十具尸体，说他们是尸体，却又不太像。
因为这些冰中之人都睁着眼睛，死盯着万兆日看，吓得万兆日捂着自己的脑袋，想要躲，也没处可躲。
在他的身上，有数到冰火绳捆绑，任凭他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去。
“呵，你想逃？我劝你还是乖乖告诉我，到底是谁帮你逃出冰洞？”
万五说着话，阴狠一笑，拿起一旁的盒子，里边放着的似乎是活物，还在不停地挣扎，使盒子都在震动。
万五似乎也怕盒子的活物逃了出来，十分小心的抱着，又拉过万兆日的脑袋。
“你不说的话，我就把这玩意活生生的塞进你的肚子里，看你能不能老实？”
“唔……五师兄，我求你了，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就是过来找小师弟。我不是想管你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万兆日没有接万五的话往下说，他知道自己就是说出凌灵，也未必能逃过一死。
但是，他若不供出凌灵，说不准凌灵还能帮他报仇？
对，报仇！
“公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好色公子吗？”
“我……你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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