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是这么尖的吗？”莫亦低声笑道。
在他的背后老者化出的分身一剑落下，斩的是剑道真意，从一个莫亦无法回防，躲避的死角斩下，一剑劈在了莫亦的肩上。
与此同时，老者的背后出现了莫亦身影，一剑轻飘飘的斩下，却是没有丝毫威胁。
老者面色平淡的看着远处被斩成两截的莫亦，随手抬剑抵挡。
原来，就在之前的交手中，莫亦暗中使出了不太完善的三清玄化功，分出了一具分身准备偷袭老者，留在原地的本体只是吸引老者注意罢了。
可老者看出了莫亦的小动作，也将计就计学下了一气化三清，分出了同样一道分身斩向莫亦本体。
“蹭！”
一只手臂横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什么？”老者愣愣的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空空荡荡，血液挥洒而下沁入大地。
“有些时候太过机敏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老者背后莫亦轻笑道。
潜龙诀散去，微弱的气息瞬间暴涨，原本应该是分身的莫亦俨然变为实体，被老者分身斩成两半的莫亦化作虚影消散成了天地灵气。
“玩心机老爷子虽然你征战千万年，但还是缺了一点悟性。”莫亦笑着，又一剑落下，斩断了骨剑，劈掉了老者的另一只手。
老者身子一沉，四周的大地冲出四条巨大的石柱，莫亦霎时间使出山海跃离开了原地，石柱结为阵法将以老者为中心的数十米内完全封印。
“找知道您老谋深算，全力隐蔽自己使出的一气化三清还是被您学去了，不得不佩服。”莫亦随手挥舞歃血剑，剑上残留的血液迅速没入剑身，整柄歃血剑散发莹莹红光，甚至莫亦本身的气血也如天地洪炉一般旺盛了起来。
脱凡期至尊境大圆满的修为不断的摇晃着，老者仅仅丝毫气血中富含的灵气竟然能让莫亦的关卡松动。
莫亦盯着石阵里的老者目光幽幽，若是能将老者整个吸收掉，浩瀚期境界可立地突破。
老者不知道莫亦的目光代表着什么，但他打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就像被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一个不慎就是尸骨无存。
“呵。”
忽然的，他低笑了一声，脸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
真是可笑，昔日征战天上天下千万年，斩过的妖魔山海般繁多，见天神，斩天仙。
如今却被一个脱凡境界的小子骇到了？
可悲可叹。
老者的双手处喷涌出鲜血与白骨，霎时间两只手臂重新生长了出来，他冷漠的抬手，四只石柱上逐渐亮起梵文，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挤压在了一团。
数人才能合抱的石柱开始互相挤压，可却没有一丝石屑脱落，数吨重的岩石硬生生压缩变小，直至形成了一柄剑胚，又被凝炼出锋，化作石剑。
“此剑名中石，斩你。”老者向后挥舞石剑，沉重如山岳的剑风将大地掀起，巨量的山石排山倒海之势倾向老者后方的远处淹没古城一角。
“此剑名歃血，斩你。”莫亦将魔封剑收回，单握一柄歃血剑说。
话语尽，两者爆冲而去，以裹尸布为中心，两道剑光对冲，惊起万丈山石，山峰拔地而起。
没有绚烂多彩的剑法，法决，只有最本质的剑与剑冲突，最纯粹的剑意对撞。
莫亦稳占上风，至尊境的修为让他完美将老者压制其下，相同的招式对轰他从来没有怕过谁。
老者也毫不示弱，每一次挥剑，下一剑必然会更加的完善剑意，他在看，在寻，找出莫亦出剑的习惯，角度，力量，然后从死角下手，逐渐反守围攻。
石剑沉重，老者抓住了莫亦的一丝漏洞，一剑劈下，莫亦只得收剑回防，这一剑重击在胸前，就像真正的一座山岳砸在了身上。
莫亦如流星般坠落，但还未落地，鲲鹏之翼振翅高飞，带着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一剑而上！
“察觉到问题了吗？”老者于高空轻声问道。
剑招对冲，流光溢彩，老者在完善，莫亦同样在完善，他每一剑都在感悟，都在思考，如何才能斩出更纯粹的剑，斩出剑的真意。
“问题？”莫亦心想，什么问题。
又是一次正面撞击，老者的剑势更加干脆，剑风逼过歃血剑撕裂了莫亦的脸颊，血液滴下高空坠落在地面上。
“你的剑意差了。”老者说，“你的剑道真意是不完善的，或者说是只差临门一脚，只得形，而不得神韵。”
莫亦没有回答，反手持剑杀上。
“太多的法误了你的剑。”老者又说，纯粹的剑意将歃血剑弹开，剑风在莫亦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与之前小姑娘的极致武道相比，你的剑意是不完整的。”老者随意的挥舞石剑，剑风如乱罡，“所以我学到的也是不完整的极致剑意，我希望你能完善它，这样我又能学到一门不错的剑法。”
莫亦退百丈，重摆剑势。
自己的剑……差了？
莫亦心想，他好像听过同样的话。
【太多的剑法会误了你的剑。】
是谁说过这句话来着？
“小子，对不起”歃血剑忽然说。
莫亦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秒，老者的剑又到了，剑意比上一剑更足，更凌厉，也更沉重。
“为什么？”莫亦不甘示弱，同样一剑斩去，剑风碰撞冲霄而起。
“看来我之前真错了，现在你换魔封剑。”
莫亦一时间没想清楚歃血剑的意思，但他还是照搬了，他猛的一剑挥下，斩出云龙，老者一记劈开云龙，霎时间剑气漫天。
莫亦趁机后撤，换上了魔封剑。
老者跃过百千米一剑而至，挥来的是沉重的山岳，当面砸下。
“好好感悟，剑上有剑意。”歃血剑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些唏嘘，“看来这次是我误人子弟了。”
“剑上……有剑意？”莫亦怔住了，大敌当前，他却低头愣愣的看着魔封剑的剑锋。
一抹绿色之意荡然心头。
熟悉的记忆浮现起，莫亦如临深意，整个人微颤。
忽的，他反身一剑斩出，剑光是青绿色的，很干净，纯粹。
老者眼中出现讶然，但手中石剑依旧落下。
莫亦一剑而上，撞在石剑上没有更多的声势，而是一声极奇清脆的声响。
就好似斩在翠竹上一般。
兀然间，一股熟悉的剑意从魔封剑上弥漫而出。
“是你。”莫亦呢喃。
纯粹，古板，冷漠。
【剑是杀人剑，不需要声势浩大，不需要花哨多巧，只需要斩出去，再斩出去，斩破虚妄，斩破一切。】
冥冥的，一个声音……不，应该是一缕剑意涌入了莫亦的脑海，这是将神念寄托于剑意藏于剑中的手法。
“师傅。”他想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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