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就越是惊觉天地之间令人发指的威压越来越是庞大，四内寰宇无不被那股看不见，摸不透的无形之意紧紧的捏住了。
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从地下缓缓露出模样，如巍峨山峰的五指紧紧的将这座庞大的古城捏在了手心里，里面的所有人、物都等待着被碾成齑粉的沉重命运。
莫亦御剑而上，灵台静心如水，他仰头视线直若利箭，丝毫不避讳的看向这一切最深、最沉重的深渊之涡——皇城的正上方。
那巨大的好若要吞噬天地的漩涡静静的旋转着，莫亦注视着漩涡内心涌起了一股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
等等，莫亦忽的浑身涌起一股恶寒，自己跟一个漩涡有什么相似的？自己头是头，手是手，脚是脚，怎么可能和一个大漩涡扯的上半毛钱关系？
脑袋有坑的人才会觉得莫亦和漩涡“长得像”。
但下一刻，莫亦又忽的联想到了古魔，在意识空间里见到古魔的样子时，不正是令人崩溃，产生幻觉，以及颠覆三观么？
“莫不然那漩涡里真会降临一尊古魔？”莫亦心里有些发冷，意识空间里直面过古魔的真身，想来不会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古魔的真正恐怖了。
如果古魔真的降临，古城里除了莫亦能自保，其余所有生灵都必定将成为祭品。
脑海内只是稍纵即逝的思考，莫亦已经来到了高空之上，遥远不到十里开外的皇城可清晰望见，只不过如今现在的皇城已经变成了血与肉的地狱。
莫亦找到了血阵的核心，那便是皇城中心，那扇巨大的门中血阵悄然的发出晦暗的血光，皇城周围地上尽数是血海肉泥，无数干尸浸没在血泥中已经失去了生机。
“这是在献祭。”
一道晦涩的饶舌音节传入了莫亦的耳朵里，同时声音又化作了自己能听懂的语言清晰传达了意思。
莫亦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乌云密布的地方，一只有半个山峰大小，狰狞又极具美感的头颅静静的盯着自己。
应龙。
“这就是龙语么？”莫亦没有接过应龙的话茬，而是绕有趣味的问道。
同样，他通过歃血剑的授教已经学会了浩瀚期神识传音的方法，与非人物种之间的交流已然不成问题。
“你们人类真是奇妙。”应龙同样也没有回答莫亦的话，而是发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后，视线重新聚集到了皇城的空中。
莫亦摸了摸腰间的剑柄，歃血剑踩在脚下，魔封剑挂于腰间，与应龙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若是要袭杀，就好似探囊取物，至于袭杀的结果如何就不得人知了。
与赵狂说的屠龙不过是意气话，现在这龙还真是冒然屠不得，因为……还有大麻烦等着他的到来。
三道如针扎般的视线汇聚在了莫亦的身上，莫亦也渐渐的转身，抬头，望向天空。
高空之上，有佛陀，有刀客，有……天女。
三个已经跨越了千万年时光的存在，如今并肩站在一起，他们模样平淡，各有各的神色不同，如今却是共同注视着半空中的莫亦。
“他就是你选的人？”老僧手中挂着念珠低头面带慈悲的看着莫亦轻声问道。
老僧是在问天女，可天女却没有回答，她在看了莫亦第一眼后，视线落在莫亦的心脏处，进而，她就好似对莫亦失去了所有兴致，转而把目光投向皇城。
天女的视线如针芒，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莫亦就拔剑了，不是他惊弓之鸟，而是天女一瞥一眸，任何的小举动看似无意，却让针对到的人下意识感觉被那一道视线、一个抬手给死死的按在了砧板上任人鱼肉。
这是强大到凌驾多个层次才能做到的事，莫亦不经有些想苦笑，果然就算是至尊境突破到浩瀚还是不够这些真正意义上的远古妖孽看。
只不过天女盯向自己心脏的那一眼……
莫亦肯定那绝不是随心的一眼，天女没有瞳孔，可那针扎的目光却真切的洞穿了莫亦的心脏，一瞬间心脏紧缩停跳的半刻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真是糟糕的感觉……”莫亦紧盯天女心想。
“妖屠，你选的人呢？贫僧很好奇你选的人是不是会如你一样是个疯子。”老僧微笑的看向一旁盘坐与虚空，静静凝视莫亦的老人。
老人没说话，只是看着莫亦若有所思，莫亦也同样在看老人，只是从老人眼里他没看到自己的倒影，而是被那眼眸中映着的刀山刀海给刺到了。
莫亦不得不挪开视线，尽管如此他的眼角还是滴了一滴血水出来，他内心惊骇，这是要痴迷刀道到如何地步才能以神意伤人？
都是些老怪物。
莫亦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那老僧，比起天女和老人的高深莫测，这老僧看起来就慈眉善目接地气的多了，想了老一会儿莫亦才一锤手想起自己在哪儿似曾相识过这老僧了——
自己上辈子遇到了抓着自己手硬说自己是天命之子，宇宙救星的神棍不就是这样么？
果不其然，还没等莫亦做什么反应，老僧便十分热乎的跟莫亦打招呼了。
“施主，你可有性质入我佛道，遁入空门？”
“没兴趣，我不想当和尚，我吃荤的。”莫亦强拉出一丝微笑。
“没问题，我佛教不忌荤，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老僧看起来很豁达的说道。
莫亦惊了一下，心说这是什么大不敬的浑话，要是让修仙界的那群佛修听见了不联名把你革出去，打上佛教的耻辱柱才怪！
基于对方修为很可能和天女是同一个境界的，面对这种高人莫亦也不好不给面子，他还是强笑了一下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想娶老婆。”
老僧听闻眼前一亮双手合十大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我教大欢喜禅想来与施主是天作之合，不如今日老僧我就替佛门收你当门徒吧。”
狗屁！大欢喜禅还是留着你自己和你的同门师兄弟们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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