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见过被尸体填满的的江面吗？
王安今天算是见到了这令人胆战心惊从心底里生出恐惧和不适的一幕。
一柱香的时间，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白芦江上已然尸横遍野，只剩下了寥寥数百人还保持站立着，其余都成了干尸漂浮在江面上，尸体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像是填海工程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其实大部分都还留了一口气了。”莫亦踩在一个人血剑阁修士的干尸背上向剩下的几百个修士说。
下一刻他站的地方就被法术轰上了天，无数干尸支离破碎骨骼、脏器到处飞舞。
“但你们这样一轰，就算是获得都得变成死的了。”莫亦出现在了一个白虹宗弟子的身后跟他背对背轻笑着说。
白虹宗弟子尖叫出了声，早已准备好的法术调动了大半江面上的江水化作刀刃斩向了他的背后，这种不留余地歇斯底里的法术就算是小山的山峰都会被切开，不远处的同门惊怒的高呼不要，可还是晚了一步。
莫亦单手按在他的脑袋上跳了起来，数百米的水波刀刃切开了他手按住的白虹宗弟子的身体，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只剩下一块块的零件沉到了江下。
看着又在掐法诀准备法术的几个修士，莫亦随手甩出了歃血剑，血虹鬼魅的在江面上飘逸而出，连连贯穿了那几个即将释放法术的修士，每一个都是一击必杀，起码歃血剑下手起来比莫亦狠多了。
“谁动，谁死。”莫亦淡淡地说。
江上剩下的百余个修士不敢动弹，他们已经几乎被吓破胆子了，就算其中不少是归墟期修士又如何？归墟期能在这个怪物面前走过一个回合吗？那鬼魅的速度，恐怖的剑势以及吃人不眨眼的血影魔功，其中随便一个都能成为天骄中的天骄，可莫亦却全部具备，并且这都还不是他的全力。
这才多久？当初的邙山血皇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境地——无相之下，纵横无敌。
真正的无敌，就算来多少人围杀邙山血皇，除非是做好了将一整片区域轰成平底的决意，不然都是无用功的送死。
修士，只是饕餮灵根的养料。
曾经的评价于喋血魔尊的一句话，如今彻底反应到了莫亦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怪物会被天道允许存在在世界上！”有不少崩溃了的女修跪坐在江面上涕泗横流，平日里的同伴、同门一个个倒下成为了干尸无时无刻都在挑战人的承受极限。
莫亦深吸了口气，呼吸之间满是血腥味，他气海中的法力就像大海般浪涛不断，一场以一对千的杀戮盛宴甚至没有让他法力缺少哪怕一丁点，他就像不知疲惫的机器一般只会越战越强，仿佛天生的杀戮狂魔。
最为瞩目的便是他的右臂，这场屠杀成功贯通到了十五个气穴，现在距离第十六个也只差那么一点了。
莫亦视线扫了一眼剩下的这几百个修士，迈出了脚步。
“够了！”江边上青冥门门主幽冥嘶声吼道。
“够了？凭什么够了？我觉得不够啊。”莫亦踩着悠闲的步子，身形消失一瞬出现在了一个青冥门弟子的身后，他伸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血影魔功一口气抽干了这人气穴中的所有法力。
“我说，够了！”青冥门门主额头上青筋绽裂。
“不够，现在我视线里还有人站着呢。”莫亦一点脚步，鲲鹏之翼挥舞之间，他又鬼魅的出现在了一个一气宗弟子的身后。
这个一气宗弟子还算有些血型，瞬间大吼着回身出拳，风云拳势倾泻而出，但却被莫亦单手轻轻接下了，归墟境全力一击的力道尽数洒在了背后的江面上泼起数百米的遮天水幕。
莫亦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气宗弟子被抽成皮包骨头摔在了脚下，他右臂上响起沉闷的震动，金光绽裂又被压下，第十六颗气穴开通，浩瀚至尊境再进一步。
一气宗的宗主见到这一幕同样震怒的狂颤，可是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完全没有制衡莫亦的方法，手下所有弟子数千人一拥而上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现在尸山血海中莫亦一人独立满目嘲讽和戏谑。
现在这几位无相宗主唯一没有失去理智暴怒出手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真正在意的人并没有成为干尸中的一员。
半里之外，陈剑吟、青冥女、李明玉、一气宗的木头都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们没有下场，或许是陈剑吟起了个好头，这几个北川郡名列前茅的天骄都自持了骄傲没有参与对邙山血皇的围攻之中，而这骄傲也救下了他们一命。
如果他们真的随着人海冲锋了，或许现在早已经成为尸体中的一员了。
陈剑吟轻微的吞了口唾沫，看向远处莫亦的眼神再没有了骄傲和战意，现在其中满是恐惧和退意。
青冥女也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链，她怀疑若不是三十三魁上仙盟使者突然出现插手打断了比斗她的下场跟这些干尸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一气宗的木头也没有了往日的愣头愣脑，同门的惨案以及血流漂橹的江面让他也陷入了震撼和沉默，可笑他之前还把莫亦作为挑战的对象。
“怪物...”李明玉低声说道，声音颤抖无比。
邙山血皇一人制造了数千个干尸，这一幕的冲击性让这些个天骄的自信完全崩塌了，这完全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只有怪物才能制造这种骇人听闻的血案。
几千个修士啊，整整几千个修士啊！一炷香的时间全没了！割麦子也没有那么快啊！
剩下的几百个修士面如死灰的站在原地，视线投向自家的宗主期盼着能获救，可莫亦却是亲手将他们可笑的希望碾碎了，血影魔功一个个照顾下来，一具具干尸倒下。
也有人奋起反抗，但反抗的结局都不尽人意，归墟期在邙山血皇面前就是个笑话，直到现在甚至没有人真正知道邙山血皇究竟是什么境界。
难道邙山血皇是无相期？
这个荒谬的猜想浮现起的瞬间就被掐灭了。在邙山时莫亦才只是脱凡，这才多久？一年之间跨越无数个境界位临无相？这是修仙界最大的笑话。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白芦江上死寂一片，只听得见干尸倒在水面上的响声，半里之外没有参与围杀的北川郡修士们眼睁睁的看着莫亦“用餐”，那股血气和压力越来越浓厚，让人望而生惧。
终于，最后一具干尸倒地了，这场饕餮盛宴结束了。
莫亦松开了手里的修士，侧头看了一眼半里外剩下的近千人，而这千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宛如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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