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里！”
顾莫言随着沈归宁调整了方向，右手握紧他握弓的右手，向后发力…….
随着弓弦松开，铁箭呼啸着向着铃声而去——“叮当”，铜铃落地。浸透着顾莫言血液的铁箭牢牢刺入了摇铃的“傀儡”心脏。周围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控的乞丐们一个个软在地上……
——“呜！”千里之外的北狄王王帐之中，一个手握骷髅权杖、头戴雀翎的颀长身影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吐出一口污血。
“哼。原来名震南疆的巫师阿石南也就这么一点法力！早知施展有限，何必未到居庸关就动手！” 北狄残部首领也先鄙夷地打量着眼前这具比北狄男儿纤细太多的身影，不耐地扔下了手中刮着羊腿的骨刀。
“北狄王！”南疆巫师阿石南擦干嘴角的血迹站直身体，小心翼翼将右手放到心脏的位置朝他鞠躬道：“控制人尸，需要将符咒的威力扩大千倍。只有借助启朝国师无名手中的血灵珠碎片才能将尸体控制自如。等顾莫言和沈归宁出了居庸关，他那边便鞭长莫及，所以…….”
“所以，你们两人一起联手，他、你还有我要除掉的人却还活蹦乱跳着……”
也先撕了一口羊腿上的嫩肉，朝阿石南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骷髅权杖，又弹了弹他头上的雀翎，“阿石南，搞这些虚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干！要我说，启朝的国师，中原的术士，还有你们这些南疆的巫师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说着，动手掀掉了阿若木的獠牙鬼面，“此次叶家军动荡，你们南疆人闻着腥就过来了。怎么到了现在还藏头藏尾？没有半分诚意？”
“你！”跟着巫师的巫童强忍怒气，目瞪向他，“你，竟然亵渎圣灵！”
“哼！圣灵？”也先看了看面具下精致惨白而毫无波澜的脸，嗜血而暧昧地向南疆的巫师，号称“圣灵”的阿石南舔了舔舌头，“中原启朝东面环海，西是沙漠，南面瘴气沼泽缓布，只有北境可入。所以，中原人才在北境层层设防。如今你们南疆的蛮子想来分一杯羹，就要给足诚意！若是下一个计策还未成功，我便活吞了你这女人模样的小白脸，好好亵渎一下你们南疆的圣灵！”
“是。请北狄王稍安勿躁。阿石南一定让北狄王早日看到顾莫言的人头。若是再次失败，甘愿服侍北狄王，让南疆与北狄长结欢好，献上足够的诚意。” 阿石南耷下眼帘，隐藏住眼中的一丝阴狠。
“好，我拭目以待。”也先拍了拍他的脸，盯着他的背影将羊腿啃食了干净。
此时青栾山山脚，浓雾已经消散。不远处，轩辕斐发现了顾莫言，连滚带爬地朝他而来。
“整……顿队伍！搜……查四周！”顾莫言摇晃了两下，瘫软在了沈归宁后背之上——之前的铁箭是他情急之下硬生生生从后背拔出，此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顾莫言？”沈归宁感到声后沉重起来，轻声唤道，然而身后再无人回应。
未过多时，却听马蹄轰鸣，似乎有支整齐的队伍向这边赶来。
“是居庸关的！”看到“李”字大旗，众人惊喜地欢呼起来。
居庸关守将李配德叫了军医给顾莫言清理了伤口，让龙骑卫一营和铁甲卫二营剩下的队伍在居庸关补充供给，稍作休憩。
负责集结队伍、搜索四周的轩辕斐看着那“李”字军旗，却越想越觉心惊胆跳。
他想起之前搜索丛林时发现的傀儡人偶，心脏处贴着的符咒并不是中原的文字。而那些**控的乞丐尸体中竟有他们派出而未归的斥候（古代军队的侦察兵）！还有那几个躲在丛林中偷放冷箭，被他射杀之人……
——他垂头看了看手中从那些人身上扯下的牙牌，上面赫然刻着居庸关随军术士某张、某王…….
想到此，他向自己的尉官做了眼色，偷偷握紧了手中佩刀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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