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失魂落魄地回到栖梧宮,还没伤心多久,温寒就找上门了。
他神色恹恹,目光了然:“你是为兄长而来吧……”
温寒摇头,假笑:“是为了锦觅,烦请火神归还觅儿的一瓣真身?”
旭凤皱眉:“什么真身?”
温寒顿了顿,生硬道:“哦,这么说吧,觅儿近日可有送你什么物件,请殿下原物奉还。”
旭凤被她这客套规矩的语气膈应到,露出些许不满:“这是本殿和锦觅的私事,与温寒仙…子无关。”
“……”
温寒依旧假笑,默默举起了拳头。
半个时辰后,一片狼藉的后花园里,温寒指尖捏着春华秋实,居高临下:“觅儿最近修炼出了岔子,脑子会间歇性地不大清楚,若是说了做了什么,还请火神不要和小孩子计较,更不要当了真。”
无力瘫倒在草地上的旭凤,眼神坚定而深情,怪不得温寒如此生气,锦觅对他竟情深至此。
紫薇宫
洛霖突然来要当年立下的那纸婚书,太微原本不肯,没想到对方此次的态度异常坚决,还拿他上次同意润玉解除婚约的事来堵他。
太微心中千百个不愿意,这归还的哪是婚书,分明是整个水族。
正在思索如何劝洛霖回心转意,就听见仙侍来报火神求见。
太微心中暗喜,以此为由,再三推诿,最后答应晚间会亲自去洛湘府商议,洛霖才肯罢休。
出门时,迎面而来得旭凤颇有些殷勤地向未来岳父行礼,洛霖却看也不看,径直离开了。若不是天帝在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一顿这个哄骗女儿自毁真身的臭小子。
旭凤对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是未来岳父对女婿‘善意’的为难,神情没有一丝难堪。
殊不知,落在太微眼里,却是另外一股味道。
戌时,洛湘府
临秀看着倒在一旁的师兄,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发足奔到他身边,临秀蹲下,伸出颤抖不止的手指探去,感受到微弱得近乎没有的呼吸,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下来。
“师兄,你坚持住,我这就……”
话未说完,身后一道劲风乍起,临秀身体先于理智行动,扑在师兄身上,牢牢挡住了随之而来的攻势。
炙热的火焰灼烧着她的内丹精元,临秀倒下了,右手还紧紧握着洛霖,十指紧扣,目光凄恻。
“师…兄……”
一道身影走近,看着地上那两人冷笑一声,掌心的琉璃净火燃起,妖异瑰艳的色彩映在眼底,照出这人疯狂的恨意。
“谁——”
这人一记火焰朝着声源处打去,园中摆设的假山应声碎裂,露出后面藏着的那个神情呆滞的小仙童。
仙童看到那张俊美艳丽的脸,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满脸恐惧的逃走了。
‘他’提步欲追,才走了两步,停下,回头看向那两具尸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此时,身在布星台的润玉无意间抬眼看到水、风二神的命星有异,连忙向洛湘府赶去。
还未走近,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哭喊,润玉心脏一颤,几步之后,正看到哭得撕心裂肺的锦觅身形一晃,倒下了。
一个熟悉至极的背影接住了她。
“阿…阿温…”
温寒回头,见是润玉,森寒幽冷的眸光闪了闪,缓缓偏头,眼睁睁看着师兄师姐一瞬间化为烟雾消散,无声落泪。
这天夜里,水、风二神陨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界,众仙议论纷纷,暗中猜测是何人。
天一亮,又听闻一容颜绝世的白衣女仙自称水、风二神的师妹提剑冲进栖梧宮刺杀火神,口口声声道‘为同门报仇’,还拿出了物证,据说是火神的亲笔书信。
刺杀天界殿下,如此骇人之举,天帝陛下竟然没有怪罪,反而在朝会上分封对方为新任水神。
朝上众仙瞧着那位姿容绝胜的仙子,再联想到天帝那风流的性子,神色不一……
很快就听说,在紫方云宫闭关三年的天后出来了了……
洛湘府
锦觅独自坐在院中,手中紧紧握着寰谛凤翎,想起前几日爹爹终于松口的情形,不觉双眼通红,潸然泪下。
一件披风落在肩头,锦觅红着眼看她:“小师叔,真的不是凤凰杀了爹爹吗,那封信的字迹明明……?”
温寒手上不停地为她系上披风,目光掠过她掌心的那支金簪,淡淡道:“那你相信吗?”
锦觅摇头,泪眼婆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锦觅,”温寒扶住她的双肩,“你应该信他,你爱旭凤,不是吗?如果他是一个冷酷残忍到可以杀了你爹爹的人,那他一定不会让你爱上,更不会让霜花宁愿自损也要回应他的情意。觅儿,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锦觅抓住她的手:“小师叔,我要和你一起追查真凶。从前在花界,有各位芳主护着我;到了天界,是凤凰护着我;后来认了爹爹,是他和临秀娘亲一起护着我……如今又换成了你……”她说着说着就激动地哭起来,“可……可是,我不想就这样一直躲在你们身后,小师叔,我也想变得强大起来,如果……如果我早一点变得强大,爹爹他……嗝……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呜呜……大神仙,你教教我吧……教我怎么变得强大起来……我……嗝……我会认真学的,我再也不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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