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自信呢……”黑影说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几乎感觉不是人类能说出的话语。
“我奈何不了你，相信你也拿我没办法，按照我的推论，你现在是竭尽所能的想要让我迷失，我现在能想到的你的目的……大概是要操控我的身体？”
莫亦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他抬手用力挥向黑影，空间被斩出漆黑的裂缝，缝隙中星光点点好似充满着银河宇宙，四周的天空都因为这一击而扭曲破碎，一切的光线都极速向着斩击吸纳过去。
这一道放在外界足以斩碎星辰的斩击，落在黑影身上时只是轻飘飘的穿越了过去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在了空气中。
“看吧。”莫亦摊了摊手，“我奈何不了你，而你种种做法也隐喻着你无法直接对我动手，所以我们两个人现在是处于完全对等，和平的状态。”
“人类？”黑影听见莫亦的话后沉默了一秒，随即整个身体开始不自然的波动了起来，“别把我和你们这些低贱、卑微的恶心种族相提并论！贱种人类！”
对方不是人族？
这点让莫亦有些小小的讶异，但想到自己现实是处在万界之渊这个三千世界大杂烩的地方也有些释然了，在这里出现什么样奇怪的物种都不奇怪，就算有高达扎古莫亦也认了。
“贱种，我已经失去耐心了，你何等胆量胆敢把尊贵的吾等与你这种尘埃相提并论！？对等？和平？可笑！令人恶心憎恶的量词！”
黑影的声音变得含糊以及嘶哑，他的身形慢慢的庞大了起来，天空缓缓黑暗，紫色的雷电在乌云中亮起，闷雷滚滚。
莫亦没有丝毫胆怯的情绪，他仰头看着面前变得与天齐高的黑影有些叹然，因为他本能的察觉到黑影此时的模样并不是臆想出来的，而是对方在极怒后表现出来的自身最自信、自傲的模样。
乌云之下黑影如山岳……不，山岳已经无法与他的庞大相比了，仰头望去看不见他的模样，只能见到能激起人类对伟大、恐怖事物最本能的恐惧。
数不清的每一根都足有山脉般粗细的触手在黑云中挥舞沉浮，不知名的声音嘶哑的咆哮，黑影真实的模样偶然间被紫雷照亮，那是不可名状的恐怖，令人道心崩碎的绝望。
多么强大、令人自感卑微的存在。
如果他存在于现实，或许莫亦在看到他模样，或者听见他低语的第一时间已经道心崩溃疯掉了。
但这里不是现实，这里是莫亦的精神空间，所以他能坦然的站在原地瞻仰这尊无论放在哪个世界，哪个位面都足以令万千存在疯狂的——
古神！
“这就是……歃血剑说过的古神么？”莫亦怔怔的仰望这尊不可名状的存在，他无法想象对方是如何和自己扯上关联的。
一尊就算是在远古都能碎天裂地，沧渺众生的古神现在居然在诱惑自己堕落？
“真不知这是不幸还是……荣幸。”
莫亦淡淡说道。
古神俯视着莫亦，在他的眼中莫亦甚至连尘埃都算不上，只能是呼吸间都能无视的最卑微的存在，但现在，他却真如莫亦所说一般无法奈何彼此。
真是……何等的讽刺！
“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你怎么会再我的脑袋里？你这种存在不应该是蜗居在大海最黑暗的深渊里，亦或是无尽黑暗空间的底部么？”莫亦仰望着古神大声问道。
“人类……”古神低声道，声音如轰雷，如开天辟地的巨响，“你并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我倒是觉得我很清楚，一个古神……哦不，应该是一个“落难”的古神莫名其妙寄生到了我的身上，尽你所能的诱惑我堕落想要占据我的躯体复活。”莫亦面无表情的说，“而且现实中还有什么存在能威胁到你，你的时间和紧迫，如果那个存在追上你了……你大概会死。”
“吼!”
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吼叫声伴随着万千的轰雷响起，就像有一万只巨龙在乌云中咆哮，空间都被撕扯成碎片后又重新被伟力开辟出来。
而莫亦却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因为触怒了古神而缺胳膊少腿。
“让我猜猜……能伤到古神的存在……”莫亦看着古神眼中掠过了一道光芒，“莫不然是……仙？”
莫亦只能用自己已知的知识去揣测，大千世界中古神或许不是最顶端的存在，有着更多数不清的东西能灭杀古神，而莫亦只知道一种，那便是仙。
而他好像猜对了。
仙这个字一出口，天地间立刻静了下来。
莫亦再也闭嘴不言，因为他感觉到了古神更深层次的愤怒，这种愤怒并没有形表于外，而是以一种莫名的方式荡起涟漪袭向了整个精神世界。
古神或许有必然的原因不能杀掉莫亦，但现在看来如果他想，付出一定的代价还是能做到的。
狗急了都能跳墙，何必一尊古神。
深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理由，言尽于此，莫亦闭嘴等待古神的反应。
沉默了很久，天地间一直处于无序的黑暗和雷电，山岳粗细的触手不断在深渊中搅起好似要吞没一切的漩涡，最终，古神说话了。
“那是投机取巧的生灵，令人憎恶，反感，却又不得不承认且忌惮……不按世间常理为纲，逆天而行，势必被诛灭的存在……”
莫亦默然，看来自己猜的不错了，这尊古神好像倒霉催的被某个路过的大仙干翻了，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自己身体里。
“人类，我与你缔结最古的约定，释放我，尊崇我，我许你一切最深之愿。”
古神的低语……
有那么一瞬间莫亦差点开口答应了，但他还是咬住了舌头硬生生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古神已经开始影响他的心智了，按照自己的推论古神应该是无法对自己施加太大的伤害，能引得古神现在如此着急，那么便代表着现实里给古神的时间不多了。
同样，给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古神被消灭那么自己呢？
莫亦并不会祈祷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杀死对手时会注意到自己这只连跳蚤都算不算的存在。
所以古神的危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自己是并存的，他们是一根草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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